第245章(1 / 2)

我和顾一笑排到了最后。

我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罗小天。他几乎是在电话响了一声以后就接通了,声音里都是紧张的试着问:“陶然?”

我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叫我的名字,忍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是我,我好好的呢。”我哽咽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连说了三句那就好,语气终于轻松下来,“他们都在担心你,段景琛已经带着一个他能调动的救援队赶往出事海域了。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我电话不方便,你和他说一声,我没事了。”我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另外,替我谢谢他。”

“嗯,我肯定会通知他的。”罗小天说,“飞机失事的新闻一出来,所有你认识的人都问我,你是不是坐的那班飞机回来。我查了飞机上的乘客名单,才知道你真的坐的是这一班飞机。”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以后,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你去哪儿,坐的什么航班,通知我一下。不然,真的会犯高血压的。或许,哪天我一个小心,直接就脑梗过去了。”

“我知道。”我说。

沉默了三秒,我又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爸。”

“你叫我什么?”电话里的罗小天一下激动起来。

“没什么,我得挂了,每个人只有三分钟的通话时间,顾一笑在我身后,他也要向家里报个平安。”我说。

罗小天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他也在飞机上,那个小子到底是运气好到爆,还是运气衰到爆,怎么你一遇到他,就没好事呢。”

“好了,有话回去再聊。你们要好好的。”我说完,轻声说了再见。

刚才,我在电话里称呼罗小天为爸爸时,原本以为自己会尴尬,会声音颤抖,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没有。

原来,很多事你不用管,不用问,水到渠成了以后,什么都自然的出来了。

接通电话的那刻,他的语气让我感受到自己是被他爱着我的。

我甚至感受得到,他们一直担心着我,纵然我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孩子。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所以,那个称呼不由自主就出来了。

顾一笑在给家里打电话,语气轻快极了。

“妈,我好好的呢,等到了最近在港口,我们马上就转飞机回去……哦,我们啊,我们是我和陶然……对,一起来这边开会遇到的……我就说我们一直都很有缘份的……好的,那谢谢妈啦。”顾一笑说完了,挂了电话,然后走到我面前。

“陶然,有一件事没和你商量我就做了。”他说。

“什么事?”我虽问着,但看他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说的是一定我和他的事。

果然,他一笑道:“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死,我觉得不管想做什么,都要活在当下,所以我和我妈说了,我们一回去,我就准备和你结婚。他们举双手赞成。”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说。

其实,我心里还是甜蜜的。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如果把自己的承诺兑换成婚姻,放在你面前,任你选择,诚心还是足足的。

“说一句保险公司推销员经常说的话。”顾一笑用力抱了我一下,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声音有点闷闷的说:“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天先来。所以,我不准备等明天,也不等意外,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笑得嘴角很明显的上翘,拦都拦不住的高兴从心底散发出来。

“你不同意?”他见我不说话,有点急了。

“不是不同意。”我顿了一下,“而是回去以后,还有其它的事要处理。比如说段景琛那里,我要先去说个清楚。”

顾一笑无奈的摇头:“不要太介意别人的看法,就我,就你,你愿意就好。其它的事,我来处理。”

顾一笑真的成熟了很多,处事方法,说话语气等等与以前都大有不同。

正在说话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了直升机轰鸣的声音,我抬头望向了天。看到一共有五架直升机在船上方盘旋,并且直升机上的大探照灯开着,把这片甲板照得亮如白昼,借着灯光我看得到直升机机身上写着救援的两个大字。

就在我仰头看天的时候,从直升机上面垂下来一条软梯,一个人身手敏捷的爬了下来。

他穿着迷彩装,戴着头盔,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他下来以后,箭一样朝我跑了过来。

我有些愣了,直到被他一把抱进怀里,我才认出来,这是段景琛。

他比罗小天说的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顾一笑也认出来这是段景琛,他犹豫了一下,缓声说:“我们都没事,谢谢你能这么快的赶来。”

如果是以前,顾一笑见到别的男人这样抱我,早就上去推开了。

我不动声色的用力抱了他一下。

在这种时候看到中国的救援队出现,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段景琛现在在关心我这件事没错。

“我联系到了罗小天,让他和你说我已经脱险了。他没给你打电话?”我问。

“你没事就好。”段景琛看了一眼顾一笑,松开了我,“他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当时快到了,并且我想看到你才放心。”

他说话的时间,又有救援队的人员下来。他们拿着的是国家航空监管局给的乘客名单,正在统计人数。

有了专业救援队伍的参与,所有的工作马上步入了正轨。他们统计好了获救人数,得知现在失踪人数还有十三人时,马上安排了两架直升机朝事发点飞了过去。剩下的人在做安抚工作,联系下一步交通的工作。

很快,他们就和最近的机场取得了联系,为我们这些特别安排一班直飞北京的飞机。在做这些工作时,段景琛一直在忙,偶尔看我一眼。

顾一笑扶我在角落里站着,隔着一条毯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我觉得他这个小动作有点像在宣誓主权,对他笑道:“你不必这样的,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是救援队的,救我不过是顺便。而且,现在我和他离婚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

“怎么可能不紧张,他看你眼神就不对。”顾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