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嘱咐了豆包几句,让他在家好好睡觉,我然后反锁了门直奔医院。
我和何萧约了一个路口,我把家门钥匙交给了他,然后叮嘱他到了以后给我说一下,自己就继续朝医院奔去。
二十分钟以后,我到了医院,正在朝手术室跑的路上接到了何萧的电话,他说已经到了,现在正在陪着豆包打游戏。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了手术室外面站着的顾一笑的妈妈。
“已经进去了?”我问。
“是,但是我和医生说了,手术的过程当中,需要你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不管说什么,刺激他的大脑,让他有醒过来的欲望。”顾一笑的妈妈说。
正在此时一个医生从里面出来,拿了一件消毒的手术服递给了我说,同时问顾一笑的妈妈说:“您决定了要用这种冒险的方案?”
“但是,这个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对不对?”顾一笑的妈妈问。
“是,可同时也是风险最大的。”医生说。
“我都了解了,而且在风险书上签字了,现在陶然来了,让她进去,你们开始吧。”顾一笑的妈妈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
我跟着医生进去,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顾一笑。
其实,对于这种血腥的手术场面,我打心里抵触,可是为了顾一笑能醒过来,我把这一切抛到了脑后。
手术开始,我和护士和医生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看着顾一笑在想,我要说什么?
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个人感情,是很隐私的,现在要在这里说出来吗?
可是,这确实也是最快治好他的,风险最大的方法了。
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和顾一笑的妈妈有通电话。顾一笑是从晚上七点四十开始有异动的,先是抽搐,然后是呕吐。医生马上对他的脑部做了重新的扫描,发现了游离状态的血块。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手术了,否则压到重要神经,这个人就废了。现在不仅仅是昏迷不醒,或者变成植物人的问题。
在昨天晚上送到以后,医生扫描他的大脑时,还没有发现这块游离的血块。
现在,颅内不仅有血块,而且还有大面积的出血点。
顾一笑九死一生。
我看着医生们的手里拿着刀子剪子心突突的在跳。顾一笑此刻十分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呸呸,我不想用像睡着了这个词的。
看着他,我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刚才对于隐私的顾虑扔到发九霄云外。
“顾一笑,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只是赌着一口气不肯说出原谅这两个字。现在,我准备原谅了,你却放弃了,是吗?”我的话是情不自禁说出来了,没有做任何的准备,也没打腹稿。
“豆包很担心你,昨天晚上一宿没怎么睡,今天发烧了,在我来以前,他的烧刚退。为了照顾你,我把他一个人锁在了家里。”我继续说着。
顾一笑没动静,手术室里很安静,只有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
“你妈妈也找我谈了,她说不再反对我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不让豆包继承你的公司。”我继续说。
他还是没动静。
话说到这里就打开了话匣子,没人催我说,我也不由说了下去。有很多话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我不敢说的。现在,一并说了。
“顾一笑,你算计kb的时候,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原地爆炸,那时我发誓这一辈子也不放过你。因为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比司建连还要多。他只是出轨,你呢欺骗我的感情。”我说着说着,自己也感动了,眼睛开始涩,开始红,情绪开始有点不受控制了。
手术还在继续,而我却不敢再去看手术现场了,因为太血腥,我不敢看。我怕自己有什么生理反应,索性闭上了眼睛,对他说着那些恨,那些爱,那些不甘和误会。
狂奔的犀牛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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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的决定
我本身是比较内向的人,心里的话很难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但是,越是这样,憋在心里的话就越多。此刻,他生死不明,没有任何感知能力,对他说,我觉得很安全,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手术用时两个小时,我的话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到了最后,我把自己感动哭了,眼泪无声的,发狠的往下流。
“手术很成功,现在脑电图显示,他的脑部活动很活跃,一般情况这是清醒的前兆。”医生对我说,“现在,你也可以去休息一下了。”
他这样一说,我马上想到在手术的过程当中,我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我脸开始发紧,血都往头上涌。最后,我和顾一笑从手术室出去时,我成了煮熟的虾子。
但是,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术怎么样?”顾一笑的妈妈满脸紧张的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