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寒心里跟明镜似的，夜星瀚是一心一意的为他好。

可是，他暗藏在心底的秘密，每每想起，都会让人嘴角发苦，纠结难安。

如果五年之后，噩梦终成现实。

即使是金山银山，与他来说，又有何用？

*

“星瀚，你不用把自己的股份划给我，我不需要！”

客房里有一瞬间的寂静，静默良久，才听到柳若寒幽幽的一声叹息。

“为什么？u盘里的秘密，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若不是这些钱来的太突兀，唯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交给沐雪峰处置。”

夜星瀚瞬间黑了脸，万般诧异的瞪着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不需要！”

暗藏的心事无法吐露，柳若寒只能把所有的苦水往肚子里流。

“若寒！你是不是有心结？自从知道水星探险计划后，你就经常神经恍惚，喜欢一个人发呆。”

夜星瀚何等聪明，早就看出了柳若寒的异样，几番试探无果，终是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没有！”

柳若寒直觉的想否认。

“若寒！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别再否认了，是因为水星探险计划对不对？你在担心我？担心我会不顾一切的前往水星冒险？”

“若寒，你听我说，自从做了那个噩梦以后，我放弃了，已经放弃了！”

“我不想，真的不想，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在外太空的冒险旅程中会失去你，我宁愿放弃！”

“即使那是，人生中仅有的，一次机会！”

*

客房里再次陷入沉寂，两兄弟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寂静无声。

柳若寒心悲痛。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出心底的秘密，说出他担忧的事，正是夜星瀚真的拥有神奇的第六感。

他怕，一旦说出，噩梦终将成真。

事实上，他知道，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保留着一块微小的净土，任由着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

那是支撑他，没有被绝望的黑暗深渊，吞噬的希望。

*

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做考虑。

夜星瀚目光灼灼的注视，几乎看透了他的内心。

“不是的，星瀚！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离开你，才不想要那些股份。”

“我一直跟在你身边，要那么多钱浪费，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些股份，不如你留着处置，或许在关键时刻有用。”

“星瀚，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需要。”

“你给我那么多钱，是不想让我再跟着你了？”

“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不离不弃，永远也不分开。”

被迫解释的话，从牙缝里挤出。

话到最后，连柳若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恍惚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旧伤困扰的，那段痛苦的时光。

他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清俊的眉眼，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看的夜星瀚心揪痛。

“若寒，别瞎想，我们不会分开，永远不会。”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温热的额头抵上他的，两兄弟额头紧密想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