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倾光几人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的时候,昨晚醉酒袭人胸的月老四,终于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了。
她踏进门见到纪凰时,还下意识的捂了捂脸。
嘤!!!
以后没脸见小夜他女儿了!
她没资格和小侄女愉快的喝酒了!
纪凰:……
同样是醉酒,昨晚月倾光和月倾锋就醉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月倾锋昨晚给纪凰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纪凰现在一见到她,就要下意识的低头瞟一眼。
太难了!
而且不只是纪凰,其实御弈卿也是。
在月倾锋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御弈卿的反应简直比纪凰还快,下意识的就瞟了眼纪凰的胸前。
嗯。
嘴上不介意,眼神很诚实。
“小辈们都到齐了,你这个做长辈的倒是姗姗来迟。”
月沧海看了眼右边沙漏里已经快要流完的沙,沙哑的嗓音带着想揍人的意味。
“孩儿知错,请母亲责罚!”
月倾锋有错在先,自然半句都不敢反驳。
“按规矩办吧。”
月沧海说完,端起她面前的那碗玉米粥,继续无声的吃着。
“是。”
月倾锋应了一声,带着她的夫郎晨氏入座,享受她这砍柴前的进食时光。
然而好巧不巧的,她的位置在纪凰对面,抬头夹个包子都能看到纪凰。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早餐时间里,纪凰总能感觉对面一直有人盯着她,并且每次在她抬起头夹菜的时候,那人的视线就立马移开了。
一顿饭吃下来,纪凰内心:……
“好了,你们可以去办自己的事情了,都散了吧,纪凰留下。”
见所有人都放下筷子,月沧海便挥挥手让下人撤去餐盘。
还不等人走完,月沧海又想起什么似的,板着脸叫住月浮屠道:
“浮屠,族里已经又为你安排了新的授课师傅,你若是再敢将新夫子气走了,就给我把月氏族规抄录百遍!”
“啊?!”
刚才还欢欢喜喜准备叫上月浮梭几人出去耍的月浮屠惨嚎一声,满脸萧瑟的转过身来。
“祖母,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他才不要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人来教他,那些都是些木头人,成天只会说他这不合规矩那不合规矩,他都快被教傻了!
“呵!你看老妇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我才不要!明明就是那些人心理素质不行,我又没有赶他们走,为什么这也要算在我头上!”
月浮屠小嘴噘得老高,委屈的不行。
族里给他找来的夫子,一个个能耐得眼睛都快长到头顶去了。但凡他有半点儿没听他们的,他们就整得跟受了多大屈辱似的。
“尊师重教尊师重教!你就是这么尊师的?若没有那些夫子教导,你前些日子府试时是如何写出那些答案的?!”
月沧海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所有孙辈里面,就这一个浮屠,性子最狂,焦躁难戒。
“那又不是他们教的!”
那些脑袋跟榆木疙瘩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教他写出那样的答案?!
“浮屠!不可对祖母无礼!”
月倾尘呵斥了月浮屠一句,然后冲着他挤眉弄眼的,想让他先给月沧海道个歉。
其余人也都没离开,纷纷朝着月浮屠使眼色,想让他给老祖宗服个软。
然而月浮屠也是个有脾气的,朝着月倾尘冷哼一声之后,才不情不愿对着月沧海道:
“孙儿知错。”
“知错?我看你是半点都不服气!”
月沧海气笑了,继续问道:
“既然你说不是夫子们教的,那你倒是给老妇说说,前些日子你府试时是如何作答的?莫不是短短三五月就自学成才了?”
浮屠的天赋,她是极看好的。
可浮屠的性子,也是最让她头疼的。
他上面那六位堂哥,哪一位不是在月族学府里乖乖就读的?可他偏就不一样,上学第一天就敢摔书辍学。
这也就罢了,在府里给他专门请个教导师傅也是请得起的。可他倒好,愣是把夫子气走了一个又一个。隔三差五就有夫子来找她请辞,偏偏这小子每次还理直气壮的!
但浮屠到底是天资聪颖,即使贪玩成这样,可每次府试时的排名依旧不低。
尤其是这次,他写在试卷上的答案,愣是让评卷的夫子们全都惊掉了下巴,没一个人敢给他评分,最后试卷被送到了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