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河?”
箫河,前天流产的东辰摄政王君,萧氏家族旁系公子,萧阮琛的正夫。
前天因为他的流产,萧阮琛几番情绪失控,还打杀了数名医师,此事在凌云峰行宫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因为箫河常年待在萧氏家族,很少在家族外走动,所以他知道的关于此人的信息也不多。
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可能就是箫河在御萦雪和萧阮琛大婚当日打了御萦雪一顿,让御萦雪成为东辰帝国笑柄一事了。
可能也正因此事,再加上其余种种积攒下来的矛盾,作为御天帝国使臣的御萦雪自从到了西玖帝都之后,不管在驿馆还是在行宫,都会屡次三番找上箫河的麻烦。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议论,说箫河流产和御萦雪有脱不开的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说,箫河似乎是个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人,再加上又是个流产的孕夫,按理说单倾颜和他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难不成,单倾颜混进箫河身边的下人里去了?
御弈卿蹙眉呢喃一句,在记忆里搜索着关于箫河的资料,思索片刻后朝着电狸吩咐:
“你们看紧箫河院子里所有人,尽量详查。如有异动立刻禀报,情况紧急可酌情处理。”
风啸之前带回来两个冰封的不死人,阿凰培育的寻踪蛊,就是以那两个不死人身上的不死蛊为食物饲养的。
这样饲养出来的寻踪蛊,会循着那些不死蛊的气息,自动搜寻它们的饲主。
单倾颜狡诈多端,想要在人山人海的西玖帝都找到他,寻踪蛊应该是最可靠的了。
既然寻踪蛊进了箫河的院子,那么不管单倾颜在不在院子里,至少可以证明那院子里有人身上带着单倾颜的气息。
即使不是单倾颜本人,也是和他密切接触过的人。
看紧一点,有备无患。
等到御弈卿吩咐完,电狸就领命退下了。那规规矩矩的行礼动作,让周围路过的许多人看了之后心中惊疑不定。
这……越潼堂堂一国女皇,为何在西玖邪王君面前如此谦恭?
路过此地的人心中皆有此问,但碍于这里是西玖帝国,而御弈卿又是西玖邪王独宠的王君,所以众人不敢在此多逗留,愣愣的远观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等到电狸走远之后,静静站在一旁的月浮生才从月弓手里牵回月浮屠,迈步走向御弈卿,笑着开口问道:
“难得没见到表妹黏在你身边,她人呢?”
以往这两人在公共场合可是连体婴,形影不离的那种,今天能见到御弈卿独行,确实难得啊。
“阿凰去清点寿礼了,我正要去找她,结果半路撞上你们闹这一出。”
御弈卿淡声答着,目光掠过月浮生身后的月弓,继续开口道:
“我还要去找她,就不打搅你们了。”
月浮屠:???
这话前半句能听懂,到了后半句咋就听不太懂了呢?
“好,那我们先入席了。你们早点来,不然我在宴席上可无聊的紧。”
月浮生笑着答话,对于御弈卿刚才的话并不解释什么。
御弈卿微微颔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袖子突然粘上了一只小公子。
“姐夫,我想去找凰姐姐玩,你带上我吧!”
月浮屠拉着御弈卿的袖子摇啊摇,眼里的渴望简直就像在闪光一样。那撒娇的能耐,简直和雷禁小堂主如出一辙。
御弈卿看了月浮屠一眼,神情有一丝崩裂。
说实话,活了快二十年了,他还没怎么带过孩子,更别说是月浮屠这种调皮捣蛋的小孩。
似乎是看出了御弈卿的僵硬与为难,月浮生不仅没叫月浮屠回来,反而极为放心的叮嘱着:
“不可在你姐姐和姐夫那儿胡闹,不可一人乱跑,不可使小性子乱发脾气。”
不知为何,御弈卿似乎觉得他可以从月浮生这话里,听出那么一丝丝窃喜。
月浮生叮嘱完,月浮屠点头如捣蒜,拉着御弈卿就往外走。
再怎么说月浮屠都是她的小表弟,御弈卿也不好拒绝,只好帮月浮生带会儿娃了。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月浮生终于喷笑出来,心情颇好的和月弓一起入席了。
至于他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堂弟?
那小子,要是交给别人,他自然是不肯的。可若是交给表妹那夫妻俩,那他可是一万个放心啊。
能偷会儿闲,让那夫妻俩帮他带带那小子,何乐而不为?
……
凌云峰行宫,宏泠轩。
“嘤嘤嘤!主子,你已经挖走我们的口袋里的私藏了!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嫌弃?!”
雨弦抱着纪凰的大腿哭哭啼啼,那半天不掉一滴眼泪的演技,简直浮夸至极。
纪凰忍不住翻个白眼,然后低下头瞥了一眼大腿上这个欠踹的挂件,毫不犹豫动了动腿,把腿上的挂件给蹬了出去。
踹飞了嘤嘤乱嚎的雨弦之后,纪凰又拿着礼单反复看了几遍,那蹙眉沉思的模样,直把精打细算的雨凝给看得一阵害怕紧张不安惶恐。
“主子,这礼单真的真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这份礼单,简直要把揽月收藏的奇珍异宝给搬完了!
别的什么南海明珠、洞山石髓、岐森鹿茸等等一系列的珍宝先不说,就光说其中闻名天下的那四大宝物,就足以证明她家主子花起钱来是有多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