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打!
“什么事?”
纪凰凉嗖嗖的开口朝着风鸣问了一句,而御弈卿则是安静的站在她身边,默然不动。
实际上,在这安静表象的背后,御弈卿已经在心里把风鸣给鞭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讲真的,要不是御弈卿怕弑云守活寡,风鸣今天可能要完。
而不只是御弈卿不爽,纪凰的不爽也已经冲到天灵盖了,离当场暴打风鸣只差那么一丢丢丢丢了。
幸好还有最后一点儿理智撑着,让她决定听完风鸣打断她的理由。
而站在两人对面的风鸣呢,则是不可抑制的虎躯一震,怂了吧唧的瞄了瞄纪凰。
她家主子现在这语气,她简直太熟悉了!
被她家主子恶整许久的经验和她求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得赶紧逃命。
但她和她家主子主君之间的实力差距告诉她,这个时候得赶紧装傻。
于是乎,看起来憨憨傻傻实际上贼精的风鸣首领果断选择后者。
眼一闭,全当自己啥都不知道,赶紧连珠炮似的开口答着:
“属下是来通禀的表公子说找你和主君有事商议现在正在主厅等着。”
风鸣气儿都不敢喘,真真是一口气说完的。
那话说的,麻溜的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就倒完了。
说完,半天没听到有人回话,风鸣怂了吧唧的悄悄把眼睛眯出一条缝,想要看看她家主子主君是啥反应。
等她眯着眼瞄了好久,还是没瞄到她家主子主君的身影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一点一点把眼睛给睁开了。
然而在她面前,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只有几片风中飘落的竹叶,惨兮兮的耷拉在她脑袋上。
至于她家那主子和主君,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
邪王府,主厅。
月弓一言不发的跟个假人一样杵在月浮生后边,只是手里多了一张帕子。
而那帕子里面,包满了桃核、葡萄籽、香蕉皮等等一系列水果残骸,足以可见她是吃了多少,也足以可见月浮生是给她递了多少。
在她前面,月浮生还是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笑,安静的听着弑云扯天扯地扯东扯西。
正当弑云滔滔不绝的和月浮生讲着自个儿在血宫和十八舵主划拳斗酒的美好往事时,这主厅终于走进来了俩人,打断了弑云长达一刻钟的絮絮叨叨。
“属下参加主子、主母!”
弑云赶紧的闭了嘴,然后从椅子上弹起来,行完礼后噔噔两步站到了御弈卿身后。
嗯。
仿佛刚刚那个坐在月浮生对面、翘着二郎腿、口若悬河的人不是他一样。
“表妹,妹夫。”
月浮生也站起身朝两人打了个招呼,目光瞟了眼纪凰和御弈卿那粘在一起没撒开过的手,揶揄问道:
“我今儿个来得及,没打扰你们吧?”
天地良心,他这话就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压根不知道刚才他家表妹和妹夫到底在干嘛。
而纪凰,此刻真的很想坦诚的回一句‘打扰了’。
但御弈卿好像是知道了她的直白想法,先她一步开口——
“表哥说笑了。”
在她旁边,御弈卿轻轻扯了扯她的手,继续笑着朝月浮生道:
“表哥别客气,坐吧。”
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刚刚在你侬我侬耳鬓厮磨,而且现在是大白天,怪不好意思的。
纪凰低头,看向他泛着粉色的耳朵,了然。
一边牵着御弈卿走到主位坐下,一边朝着月浮生开口扯开了话题:
“表哥说有事商议,究竟何事,能劳得表哥这么千里迢迢跑一趟?”
说实话,其实她并不觉得月沧海老族主会派人来给自家母王贺寿。就算派人来了,应该也是碍于面子,不好做得太生分。
至于理由么?
看看自家母王对待简墨离的态度不就知道了。
可没想到,月氏家族不仅派了人来,而且派来的还是一族少主月浮生。
这也足以见得月浮生要此刻要和她商量的事有多重要,所以才不放心找人传话,亲自来西玖走了一趟。
“和表妹聊天还真是直白,连开场寒暄两句都省了。”
月浮生笑着打趣一句,然后坐了回去。
整理了一会儿思绪之后,脸上的笑意稍微敛了些,认真问道:
“表妹可想拿到纪氏陵藏?”
开口就是暴击,可以,这很月浮生。
纪凰和御弈卿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对视一眼,朝着月浮生问道:
“陵藏地图分成十片,由十大家族分别看管。现在我手上有向氏、萧氏《隐族录》的拓印版,再加上母王手上的庞氏《隐族录》,也不过三块地图碎片。”
当初屠生接了器门的任务之后,在雷禁把两本真的《隐族录》交给简墨离之前,她早就让人拓印了几份,有备无患。
但是放心,屠生的信誉还是有的。雷禁拿去器门交给简墨离的那两本,绝对是原本。
月浮生听了纪凰这话之后呆住了,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道:
“墨离倒是惨,出了那么多酬金,还让你占了便宜去。”
《隐族录》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东西了,那时候用来撰写用的墨汁不似现在的墨汁,能玩出一些花样来。
所以说,《隐族录》里面的内容,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隐藏一说。
也自然的,拓印过后就真的相当于拥有了一本《隐族录》,内容上毫无差别。
并且拓印时还能选择不同质量的纸张,看得更加清晰。不像那些古时用兽皮撰写的原书,每次看都觉得费力。
哎!
说实话,他家表妹这脑袋瓜,转得可真快,怪不得揽月富到流油。
怎么这么多年了,都没见哪个家族说拓印几份《隐族录》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