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雍容的少女一脸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说罢还继续把勺子里的汤喂到御弈卿嘴边,完全不顾月浮生、简墨分等一众单身狗的眼泪。
听到纪凰的回答,御弈卿面上平淡无波,继续喝着纪凰喂来的汤。然而心里早已经一阵滚烫,自是知道她在为他遮掩。
哪怕他如今解了寒毒,但在此之前他嫁她一年来无法生育本就是事实。正室无法生育还不替妻主张罗侧室,一传出去必然是少不了被人非议。
哪怕他不怎么在意这些名声,可她却每时每刻都把他放在了首位。
她不想要孩子和他不能生孩子,虽然是一个结果,但说出来却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是她不想要,就没人能说他半句不是;但如果是他不能生,那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恐怕到时候比传出她惧内的消息都更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当初的帝国王爷、如今的帝国女皇,不管是哪一个身份,没有后嗣都会被人诟病。
“嘿!你这丫头,一天天的随口就是胡来……嗝!女儿家家的,又是家中的独嫡女,你要是不想要孩子,你们纪家可不就断了后啊?”
晨雾衣现在已经晕晕乎乎,说话也是随着性子来,根本没有理智了。
在她们这老一辈人的眼里,传宗接代是一顶一的重要。即使是放在当今天下,在世人心中也是“无孝有三,无后为大”。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只能说这个时代便是如此。
就像纪凰接受不了她们的思想一样,在她们眼中,纪凰的思想也是荒诞无稽的。
所以听到晨雾衣这么问,纪凰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只能邪笑着应道:
“晨祖母说得是,我们回去就努力。”
话落——
“噗!”
“咳咳……!”
“唔唔!咳咳!”
接二连三的喷水喷汤声响起,除了被汤汤水水呛到之外,桌上还有不少人被一口菜噎在喉咙管里,愣是捶了半天胸口才咳出来。
就连一直被纪凰喂汤的御弈卿都傻傻的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张嘴喝着。
嗯,如果忽略掉他那通红的耳朵,这淡定的反应确实和纪凰有得一拼。
晨雾衣旁边,纪宁手上的啤酒瓶都“咣当”一声掉地上了,然而这老人家愣是半点没觉得不对,还很是开心的朝着纪凰道:
“这才对嘛!快去快去,现在就去!”
众人:……
刹车!踩刹车!快踩刹车!
然而纪大女皇挑了挑眉,摸了摸已经半饱的肚子,再看了看她家已经没心思继续吃饭的夫君,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干干脆脆一脚油门轰到底——
“那各位吃好喝好,我们就先走了。”
话落,不理会满桌子目瞪狗呆的人,纪凰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牵着御弈卿离开了!
就那么——
离、开、了?!
纪宁盯着他家妹妹和妹夫离开的背影,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也许是被纪凰刺激的太猛了,现在又受了纪宁的影响,平常看起来挺正经的月氏家族月少族主和简氏家族墨分公子此刻也张着个嘴,愣是半天没闭上。
……
皇宫,养心殿。
由于纪凰今天上午回来的太突然,之后所有人又都因为解毒的事情忙上忙下,也没什么空闲时间再去安排宫苑给月浮生他们住。
纪宁、月浮生、简墨离一群人现在都在朗坤宫里聚餐,聚完餐之后肯定是按照之前的住法,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朗坤宫虽说是后宫主宫,比其余宫苑要大上许多。但这么多人住下去,一人一间房,分到最后也确实差不多要住满了。
纪凰好不容易又能抱上温软健康的小夫君了,自然是想要个空间和她家夫君单独相处。朗坤宫里住了那么多人,确实放不开手脚啊。
……
“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乱跑?着凉了怎么办?”
寝宫里,刚刚沐浴完的纪凰一头墨发泼洒而下,发尾还沾着水珠。周身热气缭绕,仿佛刚刚离开仙境的神明。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上取下貂绒披风,一步步朝着窗边走去,把手里的披风披在窗边看雪的人身上。
突然被一阵暖意包裹的御弈卿往后靠去,自然而然的被纪凰抱进了怀里,惬意的眯起双眼,好像一只餍足的猫儿。
“阿凰,我们要个孩子吧!”
御弈卿看着窗外飘飞的细雪,没由头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让纪凰有一瞬间的怔愣。
“嗯?”
纪凰有些不清楚他这么说的原因,回想了一下刚刚聚餐时的事,试探性的开口道:
“阿卿可是因为晨祖母那番话?其实阿卿不必介怀,晨祖母年纪大了,老人家的思想总是有些局限的。我们还年轻,不急这些,等你准备好了也不迟……唔!”
唔?
她这是……被她家阿卿强吻了?
纪凰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凑在她嘴上又亲又啃的人看。
见他有几分羞涩的闭上了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搂紧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细雪还在飘飞,偶尔一丝凉风吹进房内,恰好缓和了空气中的躁动。
桌上的灯盏里烛光闪烁,照在窗边相拥亲吻的两人身上。墙上两道忽明忽暗的影子仿佛融合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
“阿凰,我想和你有个孩子。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就一直想。”
御弈卿说着,再次伸手环上了纪凰的脖颈,主动献上一吻。
纪凰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俯身回他一吻,而后勾唇一笑。
“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