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凰吃得起劲,纪宁也在一旁拉着沐梓昕好一阵嘀咕。在座的女子虽然都有内力,但却没人会去偷听两个男儿的闺中话。
不过纪宁哪有什么羞羞答答的闺中话可说?他能聊的内容,无疑就是——坑妹。
纪宁拉着沐梓昕,把自己如何好不容易将猪仔一样的妹妹拉出门、再被舅母活逮、最后两人无奈过来的经过详细又详细的给他讲述一遍,惹得沐梓昕赶紧拿出帕子捂嘴笑了起来。
怪不得她们兄妹俩来时都一副无语望青天的模样,原来是玩到正起兴就被自家母皇催过来了。
坐在沐梓昕旁边的沐连城转了转眼珠,开口笑道:“宁儿弟弟在与九皇弟说些什么?能否与连城也说上两句?”
思来想去,沐连城还是觉得:通往纪凰身边的捷径,就是纪宁。
宁、儿、弟、弟!
纪宁全身一个冷颤,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男人想干嘛?
沐梓昕也是几不可见的朝纪宁的方向挪了挪。这个八皇兄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由于沐连城开口时声音有些大,四周的人也都停下嘴望向他们这一桌,顿时空气中都弥漫了几分尴尬。
“连城!想必纪公子在与九皇弟说些私密话,你就不别胡闹了。”
最终还是沐嫣桐觉得脸上过意不去,开口替他圆了这个话。
沐连城撇撇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沐嫣桐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吓得他立刻噤了声。
从小到大,除了母皇之外,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皇姐了。
沐嫣桐见他老实了,这才继续朝着一旁的纪宁道:“小八顽劣,还请纪公子勿恼。”
“二皇女言重了。”
纪宁眨了眨眼,立刻就把刚刚那点芝麻大小的事抛在了脑后,转身和沐梓昕继续闲扯。
周围的人见没啥热闹瞧,也都各自转回去接着用膳了。
而全身心投入祭五脏庙伟业的纪凰,压根全程没有抬起头过。
“见过邪王殿下、太女殿下、二皇女、四皇女、八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
胡笛在两名小厮的跟随下缓步走过来,伸手从身后小厮端着的托盘上拿起酒杯,斟满之后朝桌上众人道:
“感谢诸位前来参加舍弟的丧礼,胡笛以茶带酒聊表谢意。”
人家东家都说得这么客气了,作为客人的她们,纵使身份尊贵也该回个礼。看着胡笛仰头喝完,桌上女子也都纷纷拿起酒杯回礼,男子则是以茶带酒了。
纪凰面色不改的干完杯中酒,继续转向餐桌埋头奋斗。
胡笛看了一眼纪凰,见她是真的没有半分与自己结交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恼火。
不管论长相、论身份、还是论才识,他胡笛都自信自己绝不亚于纪凰当初迷恋的许梦诺。如今他降下身份投靠,还未要求正君之位,她却如此爱搭不理的态度!
不过纵使心中再怎么恼火,他的修养也不允许他表现出丝毫蛮横。
只见胡笛再次斟满酒杯走向纪凰,展颜露出一抹温柔贤淑的微笑,双目盈满了感激与依崇。
“邪王殿下,不管殿下是否愿意接受臣子的感激,但殿下还舍弟公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臣子无以为报,此杯敬殿下。”
所有人再次停下望向胡笛与纪凰,纷纷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各种关系。
胡笛听着这些人窃窃私语,不仅不羞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柔和,动作轻缓地饮下杯中茶水。
沐引涧目光森冷地瞥了胡笛一眼,随即望向纪凰。
见纪凰眼底已经开始结冰、蹙眉随意干了杯酒后,她才暗自缓了口气,在心中默默道:看主母这不耐烦的样子,自己就勉强给她当一次助攻吧!
“早就听闻诸多将军说邪王殿下带了名公子征战,沙场战偶羡煞旁人啊!怎么,舍不得将人家公子带出来露面?”
沐引涧的话,那真当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众多男子接连回过神来、伤心气馁,也懒得再注意胡笛了。
而站在纪凰一旁、手中还拿着空酒杯的胡笛,此刻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柔贤淑,只是胸口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微微颤动。
当然不是臊的,而是气的。
既然这纪凰早已心有所属,那为何不直接与他说清?!而且母亲应该也知战场之事,他方才过来时,母亲为何半分阻拦都没有?!
其实胡天并不是没有想到御弈卿,只是她觉得女子就该三夫四侍。
那弈卿公子虽然深得邪王宠爱,但尚未与邪王婚配就如此放浪相随,终究不会是什么正经大户人家的公子,是担不上邪王君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