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玖、北霄两国再次停战,等待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之时,纪凰的名字也随风飘到了五湖四海每个角落。
在西玖帝国的帝都,素来因习武而被那些世家公子嫌恶不屑的纪宁,也是被当成了小祖宗一样、享受着被簇拥的待遇。帝都这些世家公子们的热情,直把纪大公子吓得不敢再出门。
都怪凰儿那丫头,自个儿在边关玩得起劲,惹了一堆公子围在王府门口。他现在每次出门都要和小厮们换套衣服,每偷偷摸摸进宫看舅舅一次,就被舅舅舅母、表姐表弟笑话一次。
而晨泽语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自古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凰王在边关征战,京中能为邪王殿下订婚的就只有晨泽语这位凰王君了。
当然,能为纪凰订婚的,还有宫中的女皇和皇君。但面对那二位权力顶尖的皇室,媒夫们敢上前胡乱说话吗?所以啊,苦的就只有晨泽语了。
晨泽语的内心也是非常崩溃的,他怎么说也是凰王府的王君,自然不能像纪宁那样扮成小厮出门。所以他每次出门的结果就是,身后会跟着一长队说媒的媒夫。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言明:他家凰儿已经有心仪的公子了。但是这些媒夫也是不一般的厉害,硬是搬出什么多夫多侍开枝散叶之类的说法,翻墙都要把那些公子们的画像、生辰八字庚帖丢进凰王府。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成婚只为生儿育女”一说吗?
若是两情相悦,成婚生子自然是好的;但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那还开什么枝散什么叶?闹心!
对于这些事情,皇宫内的女皇与皇君自然是有所耳闻。然而,她们两位也是爱莫能助啊。
呃,毕竟这事怎么说呢……说到底还是凰丫头引起来的,而且人家说媒又不犯法对吧?
所以啊,面对这样的洪烈情景,女皇陛下只能不仗义的笑笑,麻溜地将奇珍异宝各类贡品先抬几箱进凰王府再说。
至于那些各家公子、沿街媒夫?抱歉了,语姐夫、宁小子,我们爱莫能助哈哈哈!
而这些,远在边关隽城的纪凰等人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悠哉游哉地等了半个月之后,北霄那个才回国的送金使者、又倒霉催的携带巨款来了隽城。
上次来还是北霄隽城,这次一来就成了西玖隽城,北霄使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一仗打的,北霄真可谓是折了夫人又赔兵,真不知女皇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北霄的使者抵达隽城时,纪凰正在处理问天门所有据点的调查档案,至于收钱的事就交给自家夫君去了。
御弈卿自然不会东吃西喝消磨时间,一接到消息就直接去了大厅。
纪宸吟和部下一众将军见到是他,都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这近三个月来,她们已经很清楚地发现了,破晓大军除了听命于邪王殿下之外,就只听命于这位公子。
那北霄使者一见大厅进来一位斗篷男子,当下就变了脸色。
这西玖邪王也太不把两国战事当回事了吧?居然让个男子前来?!
“弈卿小子,快坐!”
纪宸吟欢欢喜喜的让人搬张椅子过来,御弈卿也没有矫情,一挥衣袍坐下。
“谢谢吟姨。”
北霄使者见状,咬了咬牙不敢发作,只能明知故问道:“敢问贵国邪王殿下呢?”
御弈卿自顾自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问道:
“敢问贵国女皇陛下呢?”
让阿凰亲自前来,这人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她配吗?
“你……!你算什么身份?!”北霄使者憋了半天才质问出这么一句话。
她记得上次来时这男子和西玖邪王动作亲密,而西玖邪王并未成婚。这么看来这男子左不过是个宠侍罢了,居然还敢在此羞辱于她?!
“住口!区区北霄使臣,在西玖的领地还敢放肆?!”
纪宸吟一拍桌子,立刻就准备要找个人削她。
自家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找个夫君回来,这北霄玩意儿居然还敢质问弈卿小子的身份?!
纪宸吟部下的将军一见这情景,立刻就站起来准备拔剑。
这北霄使者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一个战败国的使者,到战胜国来赎人,居然还敢挑刺?
而且还敢质问弈卿公子什么身份?作了巴拉的!咱们沙场莽妇都能看出来,弈卿公子顶着的、那是未来邪王君的身份!
“吟姨、诸位将军,不必动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御弈卿云淡风轻的继续转着戒指,等厅中所有将军都坐下之后,继续道:“弑月,去和北霄使者好好谈谈。”
“是!”
之后,还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原本站在御弈卿身后的弑月已经没了踪影。
北霄使者见西玖所有将军都坐下了,心中一口气还没松完,脖子上就已经贴着一道冰凉。
“北霄使者,有什么想谈的,尽管说。”
弑月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北霄使者身后,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语气轻缓的开口说着。
“你……你们……你们不能胡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北霄使者感觉到脖子上那威胁生命的锋利,顿时舌头就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北霄使者逾期不到,不知北霄所谓的赎人是真正惜军、还是为堵天下悠悠之口。总之,既然赎金不到,那这场交易就没有进行的必要了。西玖继续趁势而攻,北霄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