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重生之前的他的想法,他是想等大考结束再腾出手来收拾姚芊芊的。姚芊芊的把柄他收集了一堆,也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就等大考结束了。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重生了。重生回来的他还因为睡眠不足心情特别暴躁,当下就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姚芊芊赶走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再做个检测?”庭成岩问道。
“当然,不过……”庭蕤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只蓝色毛球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庭成岩的肩膀上,非常强势地顶开了庭成岩,自己的一张胖脸挤满了整个屏幕。
这一波抢镜6得很,动作非常熟练,态度非常嚣张,简直肆无忌惮,一看就知道这种事之前没少干!
庭蕤听见小叔在那头叫嚷:“喂!喂!喂!你干嘛呢!从我的身上下去!再不下去我就要揍你了!”
庭蕤:“……”
“喂喂喂”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整个身子紧紧巴在手机上,黑豆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嘴里发出愉悦的叫声:“啾啾啾~”
庭成岩:……妈的死颜控!
庭蕤:“这是你养的宠物?”
“不是。”庭成岩对这块狗皮膏药无能为力,索性放弃跟它对抗了,“你没认出来?这是杜若养的宠物啊!‘喂喂喂’这种名字只有他这种二货才起的出来!”
几百年都过去了他怎么还会记得杜若养了个什么样的宠物啊。
庭蕤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杜若的宠物怎么会在你这儿?”
说起这件事庭成岩就来气:“还不是因为那个邋遢精把家里弄得跟个垃圾场似的,这种洁癖狂受不了就在家里天天大叫,邋遢精就被邻居投诉了呗。也不知道杜若这小子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家的,他妈的按了门铃放下笼子就走了!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它扔出去吧?只能替他养着了!”
这确实像是杜若能干出来的事儿。
庭成岩悲愤极了:“这东西一来我家就盯上我了。我走到哪它跟到哪,还一直拖着一条毛巾,我碰过的东西它都要重新擦一遍,我在它眼里有那么脏吗?!”
庭蕤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
庭成岩听见他的笑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就怕庭蕤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出个什么好歹来。
庭蕤给他的解释他并不是完全相信的。
不说别的,就说蜕变这回事儿。提前蜕变的兽人虽然不多,他也是知道几个的。他们都不像庭蕤一样,才发生蜕变,就能把这变形应用得灵活自如。就算在军队里,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变形再解除变形的也是少见,能做到的无一不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老手。
庭蕤说是受到了姚芊芊的刺激,他也是不信的。
他知道之前庭蕤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个正经对手,若不是二哥这个拎不清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纵容她维护她,庭蕤随随便便出手就能把她摁死了。
至于因为婚事生气,那更是无稽之谈了。庭蕤不愿意,谁还能把他绑过去嫁了不成?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心里很有主意,他做好的决定谁也干涉不了,他不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开他的嘴,于是他也不打算多问,只希望关键时刻他能够帮他分担一些吧。
庭成岩又说:“你知道杜若为什么会养这么个跟他属性不和的宠物吗?”
庭蕤摇头,他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因为那小子的外表和种族太有欺骗性了呗!”
杜若虽然在家里邋遢得不行,但他还是很注重外人面前的形象的。在家可以不洗脸不梳头蓬头垢面穿汗衫人字拖在垃圾堆里生活,出门就要西装革履抹发胶喷香水装社会精英,于是宠物店的老板就被他人模狗样的外表所欺骗,又听见他说自己的种族是仓鼠,仓鼠多爱干净啊,这种宠物一定很适合他!
于是老板就跟他推荐了蓝色毛球,还告诉他这种宠物非常好养活,不需要主人多花心思,还会帮主人打扫房间呢!
杜若吃了他的安利,还想着以后就有人(宠物)帮他收拾房间了,岂不美滋滋。
然而他没想到宠物根本hold不住他的垃圾场,住在里面简直分分钟要发狂。他一星期被邻居敲了七次门,后来就直接投诉他扰民了。
杜若:在下认输。
于是他打听到庭成岩今天休假就火速把宠物送过去然后跑路,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养宠物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庭蕤看着屏幕上“喂喂喂”乖巧软萌的外表,实在想像不出他歇斯底里地发起狂来会是什么样。
不过这不妨碍他笑得停不下来,感觉一整天的笑点都被杜若承包了,他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杜若这么奇葩啊?”
他之前跟杜若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个吃货,却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嗯,以后杜若没完没了地给他推荐零食铺子的时候他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调侃他一下,好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庭成岩等他笑完了,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正色道:“阿蕤,我会联系可靠的人重新帮你检测,上次检测出错的事情我也会着手调查。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多问。”
他长叹了一口气:“但我希望你可以多信赖我一些,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发泄负面情绪的树洞和永不撤离的支柱。”
——“不管怎样,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第6章 第六颗樱桃
庭成岩很有效率。
庭蕤跟他打完电话后的一个小时就有专业的检测人员上门,采集了他的毛发、血液、指甲,还给他的羽翼和变形之后的爪子拍了照片,用来进行专业的对比。
采集的样本会直接送到军方管控的实验室化验,庭成岩保证会全程跟进,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折腾完已经三个小时之后了,送走了检测人员,庭蕤扑在床上,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懒懒的,精神却很饱足。
上辈子他去世那会儿,外表虽未见衰老之相,内里却早已腐朽不堪。早年积压的暗伤发作起来,往往疼得他整夜睡不着,然而第二天还要强撑着早起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