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坐经济舱,说实话,腿屈得有点难受。
“你小时候的外号叫什么,小狮子?”他看着正喝果汁的苏亦问道。
苏亦笑了笑,道:“是母狮子。苏倩比我大四岁,我们上的是同一个小学。打小我和她关系就不好,她没少在学校传播我的坏话。有一次正好被我听到,我就把她按在地上揍了。这个外号就是她起的,她以为我不知道。”
陆缄静静地听着, “跟男生也打过?”
“嗯,我们班上一个男生,总是叫我扫把星,他比我高一个头呢,又很壮实,班上男生都怕他,但我把他打成了熊猫眼。不过他力气很大,把我推倒,我一头撞在台阶上。流了好多血,把我妈吓死了,还好最后只留了一道不大的疤痕,又在头发里……”
陆缄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他望着苏亦一脸轻松的样子,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细细绵绵地扎着。
“给我看看!”
“嗯?”苏亦微怔。
陆缄的手指已经落在她的头上慢慢摸索。
原来是要看自己的伤疤。
苏亦索性偏了头,大大方方地指给他看:“在这里!”
陆缄细细地摩挲着那道微微凸起的疤痕,想到当时的凶险,不禁道:“你怎么这么心大,要是这伤口在脸上,你就破相了。”
苏亦还无所谓地安慰他:“我心灵美就行了。”
陆缄没说话,眼底有深深的怜惜。
苏亦这几天一直都神经紧绷着,吃了两口飞机餐就困了,脑袋一歪,闭上了眼。
飞机遇到了气流,有些颠簸。苏亦睡地迷迷糊糊,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舷窗,下一瞬,陆缄的手挡在了她的脑袋和舷窗之间。
她睡得不太舒服,皱着眉嘟哝了一句。
陆缄将两人中间的扶手抬起,然后轻轻用力,让她的脑袋靠到自己的肩头。
苏亦哼哼一声,在他肩头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皱着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陆缄看着,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苏亦呼吸均匀,身体一动不动,似是熟睡。
陆缄凝视着臂弯中的少女,深幽的眸光在她覆着柔软发丝的前额,到长卷的睫毛,秀气的鼻子,樱花粉色的唇瓣上流连……鬼使神差地,他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在她泛着健康晕红的面颊上,轻轻戳了戳。指下柔软的触感,让他大为新鲜。
苏亦睡了一大觉,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像梦游一样看着眼前黑色的卫衣和卫衣上露出的一截白皙性感的锁骨。
她咕咚咽了了一口口水,视线慢慢上移。
漂亮瘦削的下巴,轮廓分明的唇,高而挺直的鼻影,鸦羽一般浓密的眼睫静静地垂覆下来,挡住了深邃的双眸……不得不说,即使从这个角度看,陆缄的五官依然帅气地无懈可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亲密无比地扑在陆缄怀里。她的爪子竟然还紧紧握着人家温暖而干燥的手。
简直了。
陆缄睡得很轻,苏亦一动,他就醒了。
两人的视线相撞。
“醒了?”他的声音有着刚睡醒后特有的沙哑。
苏亦嗯了一声,从他怀里挣出来,状似若无其事地抓了抓头发,将遮光板打开。但是陆缄却看到她不安地颤抖着的睫毛,和红得像个苹果似的脸蛋。
飞机准时落地。
苏亦朝着机场大巴的方向走,却被陆缄拉住:“不用坐大巴,有人来接,一会儿就到。”
说着带着她走出了机场。
“哥。”陆言向他们招手。
苏亦看着越走越近的男生,慢慢张大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陆缄:我真的没吹牛,委屈脸.jpg
第二十四章
苏亦张着嘴,左看右看,一脸懵逼。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儿太多了,陆缄早已经习惯了。他淡定地介绍说:“这是我弟弟陆言。”
陆言朝苏亦挤挤眼睛,“对,我们是妥妥的亲兄弟!”
苏亦心说,看出来了,这特么长得一毛一样啊。
一行三人坐电梯到停车场,陆言开的就是上次去怀柔的那辆揽胜,原来这车是他的啊。
陆缄随着苏亦也坐进了后座,陆言抽抽嘴角,还真把他当司机了。他发现他哥真是变了,原来多正经的人呐,什么女人啊姑娘的,全都看不见。现在见缝插针都要和妹纸亲密接触,看来自家哥哥开窍了哇,脱处的日子不远了……233333。
陆言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上偷窥后座两人的情形。
苏亦还有点回不过神。
她不是没见过双胞胎,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陆缄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这兄弟俩长得相似度大概有九成,剩下一成是气质。陆缄给人的感觉就是令人仰望的不可攀附的高岭之花,陆言则与之完全不同——洒脱不羁、吊儿郎当、痞帅痞帅,这些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