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颂在一旁干着急,几次咳嗽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兰子卿冷笑一声,“啪—”的一声重重拍下惊堂木。
“来人,传李简书上堂。”
李延浑身一震,千钧一发间心头闪过万千念头,当下失声道:“且慢!”
兰子卿叫住走到门口的衙差,冷冷道:“李大人有何话说。”
李延犹自挣扎了良久,冷汗从脑门、背部源源不断地冒出,须臾之间,整个人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地一般。
好一会儿,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丞相方才说只要下官招供,便可免下官死罪,眼下此话可还作数?”
不等兰子卿回答,一旁的司马礼着急开了口:“丞相万万不可放过此等卑鄙小人!”
李延被他这么一喊,心神大乱,连忙磕
下头去求情:“还望丞相念在以往同朝为官的情分上,饶下官一命!”
夙丹宸面对此刻徒然扭转的形势,惊得说不出话来。
和兰子卿的淡然自若,形成鲜明对比。
“如此说来,李大人是认下了蓄意谋害之罪。”
“……是”
晁颂气青了脸。
没用的东西,居然不打自招!
兰子卿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命衙差拿出白纸朱砂,令他画押。
司马礼虽然不满兰子卿就这么放过李延,但见李延到底是落了蓄意谋害之罪,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外公,你别难过了。”
夙丹宸靠过头去,小声道。
司马礼叹了一声,难得露出慈爱的模样,点点头。
堂上,李延已经画完押。
“李大人,听判。”
李延全身一软,跪倒在地。
“下官听判。”
“左都御史李延因一己之私谋害吏部侍郎张浦,其罪当诛,念其自供罪行,故免一死。”顿了顿,“今判其罢免官职,家产充公,终身□□。”
面对如此重刑,李延反倒重重松了一口气。
甚至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终身□□又如何,整个吏部都在他叔父的掌握之中,等过了风声,叔父便能寻个由头,放了自己。
活着,就有希望。
“多谢丞相。”
“押下去。”
话落,便有几个衙差上前绑了李延下堂。
张浦一案历经波折,终于定审。
“退堂。”
随着最后一声惊堂木的敲响,公堂内开始骚动起来。
晁太师最先坐不住,抬袖作揖。
“丞相,容老夫先行一步。”
“太师慢走。”
兰子卿拱手回礼。
晁颂告完辞,直奔李府而去。
其余的衙役公差得到兰子卿的允许后,陆陆续续散去。
不一会,堂内便只剩下兰子卿、夙丹宸、司马礼三人。
“老夫已在天上居定下晚宴,还请丞相赏脸赴宴,也好聊表老夫谢意。”
司马礼在案子一结束,便缠上了兰子卿。
兰子卿心系夙丹宸,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便颔了颔首,不冷不热道:“多谢司马大人,本相定当赴宴。”
司马礼没想到兰子卿会这么爽快的应下,心中一喜,连道了几句好话。
“外公,晚宴我也想来。”
夙丹宸想了想,实在不放心兰子卿一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