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千教众的注视下,钱伯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解释,他说性取向肯定是能够改变的,但改变不意味着必须有性,同性恋的反义词也不是异性恋,他们可以选择皈依宗教,把自己的肉体奉献给上帝,正如同还未偷尝到禁果的亚当和夏娃那样。
当时伯西用穿透性的目光看着他,说:“同性恋治疗是骗人的,你不可能真的改变。”
虽然教众们后来将迈克尔·伯西与他的同伙赶了出去,但这句话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钱伯斯,他从不敢深究这句话,因为他知道伯西可能是对的,他从未真正克服男人对他的吸引力,他一直对同性有渴望。
生活中是,看电影也是,过去是,现在也是。威廉·布兰德利t恤紧紧绷在身上的镜头,詹姆斯·弗兰科游泳的镜头,都令他心潮澎湃,他知道那种渴望是罪恶的,但他无法移开视线。
艾伦·钱伯斯终于认清了自己,他向上帝祈祷了二十几年,期望上帝能帮他改变性取向,而这注定无法成功。
或许就像迈克尔·伯西说的那样,性取向是无法改变的,连上帝也不能。
这份认知,给钱伯斯的感受,犹如将他的心脏赤裸裸的剖开,鲜血淋漓的袒露在阳光底下,非常的痛,然而在痛之后,有难以描述的畅快感,好似溺水者终于得到拯救,好似住在地下室里几年终于看到了阳光。
艾伦·钱伯斯终于面对了真相,他也终将做出选择。
……
在加拿大魁北克蒙特利尔,同样有人因为《米尔克》,正在经历着一场头脑风暴。
“ouch!”泽维尔·多兰轻呼一声,将食指从嘴巴里抽了出来,借着电影院里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在思考的时候啃指甲是他从小就有的毛病,没想到刚刚一个不注意,将指甲咬的太短,差点咬到肉了。
泽维尔·多兰将食指又塞到嘴巴里用唾液止痛,手机屏幕在这时突然闪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妈妈发来的信息,问他去哪里了。
‘在厕所。’他回复道,然后将手机丢进裤兜,不再看了。
泽维尔·多兰现在当然不在厕所,他在《米尔克》的放映厅,上厕所只是他糊弄妈妈的借口,而他从小到大已经无数次这么干了——多兰经常被母亲带去电影院看电影,然后他会在中途用上厕所的理由偷跑出去,溜进其他放映厅。
包括今天也是,多兰本来是跟妈妈一起来看《婚礼傲客》的,但他看了一半觉得电影无聊,就溜了出去,找到了一间正在放《米尔克》的放映厅,而这算是他第四遍看这部电影了,之前他独自来过三次。
第四遍观影,一些台词多兰甚至都会背了,尤其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与威廉·布兰德利的台词,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两名演员。
不,或者说是此生最爱也差不多,而这份爱以前还差点转化成伤心与怨恨。
第246章奥斯卡影帝
泽维尔·多兰今年十六岁,从小身体就不太健康,他有点营养不良、骨质疏松,以前经常生病,还曾经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过。有谁知道一个生病的孩子有多痛苦吗?特别是在这个孩子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都远离父母住在寄宿学校里?那种感觉既孤独又痛苦,没人能比他更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