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薄饼淹死了。”威廉看着正在狂浇枫糖浆的兰斯说,顺手给对方盘子里加了些刚打发好的鲜奶油。
“甜食能让人忘掉糟糕的记忆,保持心情愉快。”兰斯切了一块浸透了枫糖浆、上面堆满了奶油和巧克力碎,正常人看了大概会感到牙疼的松软薄饼放进嘴里,露出了虽然不明显,但百分百赞赏的表情:“它绝对值得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
“生日快乐,伙计,虽然迟了一天。”威廉在兰斯的盘子旁边放上一杯鲜榨的橙汁。
“谢谢。”
“现在,可以告诉我昨天一整天你都是怎么度过的了?”
兰斯咬下叉子上的半颗草莓,咀嚼了几下咽下去,耸耸肩:“和去年一样,在大宅里醒来,自己吃早午餐,感谢佣人们的生日祝福,拆生日礼物——一份随便哪个公司的股份转让协议。下午与父亲观看一场观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音乐会,安静的欣赏美妙音乐是对演奏家们的礼貌,同时也合理避免了过多交流。晚上则是一场大型派对,客人是罗德里克几乎所有的高层管理者及合作伙伴们。多少年了,罗德里克过生日总是这幅老样子,送走最后一波离开的客人后,我几乎是亟不可待的赶去了机场。”
兰斯讲述了他那中规中矩生日里的大部分,但也隐瞒了一部分内容,像是一成不变的生日安排已经无聊到让他越来越忍受不下去了,今年的派对上来了太多的政客,宾客们漂亮女儿的数量也在逐年增多,派对结束以天色太晚回城不便借口留宿的家庭也越来越多了,这些都是迫使他连夜逃离罗德里克大宅的理由。
威廉支起上半身,右手按了按兰斯的肩膀:“恭喜你又获得了三百六十四天的自由时间。”
兰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将空了的餐盘推到一边,向后靠着椅背,十指在下巴处叠了个教堂尖塔似的形状,不动声色的等待着。
结果威廉只是按了按他的肩膀,就又坐回去吃他的那份烤薄饼了。
兰斯等到手指都开始有点酸了:“在哪里?”
“什么在哪儿?”
“我的生日礼物。”
“真失望。”威廉故作伤心:“我还以为你是来探望老朋友,谁知道刚过去一个小时,真实目的就暴露了。”
“得了吧,威尔,我坐了六个小时飞机千里迢迢从纽约飞来洛杉矶,当然是为了礼物。不然还是什么?现在距离我的生日过去还不到十个小时,你逃不掉的。”
“好吧。”威廉故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预计它会在五分钟内抵达。”
“什么?”
“当——”威廉的回答被一阵突然出现的巨大轰鸣声淹没了。
金柯西惊慌失措地跳到了高处。
兰斯站起身,走到窗边,他看到一架直升机正在后边的庭院草坪上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