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笑的分外用力,如同兰斯第一次看到面容特别苍老的他时的反应一样。
品味着内心难辨的滋味,威廉五味繁杂的想,哪怕看到满头的白发、深刻的皱纹,显眼的斑点和不再完美的身材,自己的感情依旧没有变淡半分,多想……
多想让他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不过,哪怕这份感情他永远不能表露出来,他依然会尽己所能的爱他,并表现的犹如爱一个伙伴、朋友、兄弟那样,那不失为另外一种形势的“永远陪伴”。
“希望这个时候的我们还能记住从前的事,没有得老年痴呆症,也没有得帕金森。”
“我们还能经常见到彼此。”威廉说:“或者彼此的孩子、孙子。”
“你喜欢孩子?”
“谁不喜欢那些可爱的小生灵?”威廉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但这不妨碍他喜欢孩子:“如果我们真的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是孤身一人,那多孤单啊。”
‘如果真的不结婚,或许我到了晚年还会收养几个孩子,他们可以是亚洲人、非洲人、南美洲人甚至是印第安裔,一个联合国般的布兰德利大家庭,那肯定很有趣。’这个想法在威廉脑海里徘徊了两遍,却没有被他说出来。
见到兰斯并不接自己关于孩子的话题,威廉只能换话题说:“这感觉挺奇妙的,不是么?看着一个你八岁就认识的人,变成七十岁的模样,一眨眼六十年就过去了。七十岁的我们,应该在想,或者干些什么?”
“总归是遗嘱。”兰斯说:“有孩子的话,看着他们为争财产勾心斗角,没有孩子的话,又在为死后遗产给谁继承而苦恼。”
兰斯的想法果然和他不一样,不过或许对方才是正确的那个,因为那的确是很大的一笔钱。威廉看向兰斯:“如果我先死,我会把公司留给你,剩下的捐出去。你可以挑个特别聪明能干,或是你特别偏爱的孩子继承我的产业,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该死,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最想到的,这是我的主意,你不能跟着我干。”
“可是我有遗嘱律师,随时都能让遗嘱生效。”
“小偷!不许抢走我的想法!”
“呵。”
在争论中占据上风后,兰斯的理智回笼,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不对劲——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本正经的聊起了遗嘱,还为之争吵起来,简直太诡异了——略有些不自在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瞅着手帕上湿湿的一道粉痕,兰斯问:“我受不了脸上这些又闷又难看的东西了,要怎么把它们卸掉?”
威廉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年纪太大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要怎么洗掉这些厚厚的粉底?有专门的清洗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