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粗口当然不是对着电影本身爆的，平胸而论，影片无论画面配乐还是情节氛围，全都完爆时下的其他青春题材电影，但是三版预告每一版都像是在讲一个全新的电影，这样的剪辑功力也是让人给跪了——没错，在第三版预告中，《相濡以血》回归到了和最初海报一样的风格，完完全全的小清新校园爱情影片，到处都充斥着靓丽的少男少女、时尚摩登的青春服饰、傲慢与偏见式的爱情故事，以及粉红粉红的少女心。

好吧，这才像是一部以年轻人为主要受众的校园电影该有的样子，只是为这第三版预告中展示出的精良制作，和威廉·布兰德利那张苍白过头，也俊美过头的面孔，也会有不少人肯掏钱买票进电影院的。

但是，有太多的人忘不了第一版预告展现出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动作场面，那些打斗，没有一个是华而不实的，全都利落简洁到充满力的美感，看起来就好像他们找一个东方的功夫大师来做的武术指导一样。等等，或许他们真的有。

也有太多人忘不了第二版预告里展现出的悲剧之美，天啊，它真的像一部和《魂断蓝桥》诞生在同时代的老电影，画面里的任何细节都精美极了，能勾起任何人的复古情怀，或许他们可以在网站上搞一个投票，向威廉·布兰德利建议他以后至少得接拍一部关于那个年代的电影——不少粉丝的脑袋里真的冒出了这个主意。

该死，到底这部电影究竟是关于什么的？要不要玩的这么神秘？！

被勾起了强烈好奇心和极大兴趣的媒体和影迷如饥似渴的从杂志上、电视上、互联网上到处汲取着和电影有关的新闻，通过汇总各类信息，不少人都总结出了自己的电影故事梗概，有好几个看起来很合理的版本在互联网上都很火，但是人们完全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猜对了哪个是错误的版本，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电影院里一探究竟的。

并且，虽然不少好莱坞业内人士看到最后，都明白这就是威尔洛特为了宣传电影特意采取的一种营销手段，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并且心甘情愿的中招。预告片的最后，那一片黑幕之中的“19990214”这么一个上映日期，也成为了被无数人翘首以盼的日子。

——从海报、剧照再到预告片，《相濡以血》向全好莱坞展示了何为教科书般的二十一世纪电影营销手段。不过直到数个月之后，当又一部运用了类似宣传策略，同样取得了巨大成功的电影横空出世之后，全美国的媒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给这种宣传策略冠名“病毒营销”，从那以后，无数电影都在模仿并试图复制《相濡以血》的宣传策略，但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把同样的招数玩的像威廉·布兰德利那样成熟，那样成功，“奇迹”两个字简直就像是为他而生。

……

“以威尔洛特的名义给网站捐几台服务器，顺便问乔纳森·贝茨他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提议。”威廉这样吩咐自己的公关说。

芭芭拉·威尔逊挑起精心修饰过的弯眉：“乔纳森·贝茨，你的疯狂迷弟？我真好奇你会给他什么提议，威尔。”

“只是一点和事业有关的小建议。我曾提议乔纳森将网站一分为二，虽然它最初是作为我的个人网站被建立的，但现在它已经变得如此热闹，和好莱坞有关的所有新鲜新闻都能在上面找到，那不如将粉丝板块和新闻板块彻底分离开，我敢打赌新闻网站的前景一定很棒。”

“的确是个棒极了的主意，专做好莱坞新闻的网站，这个领域目前几乎还是一片空白！乔纳森·贝茨，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同伴们可是挖到了一座金矿，但是，为什么不是我们自己做？”

“我手上的项目太多了，做新闻网站在列表上的位置并不很靠前。”威廉捏了捏眉间，放下手上刚看完的一份报表，拿起另一份一边看一边对公关说：“乔纳森·贝茨和他的同伴们已经把网站做的很成功了，只要改头换面一下，就有更广阔的前景，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其实罗德里克家族也掌握着不少传媒集团的股份，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美国常年都没有一个记者敢八卦泰勒·罗德里克的资产和私生活？只是他们拥有的没有默多克的新闻集团那么显眼而已，虽然主导权目前还不全在兰斯身上，但他也没有必要在新闻界另起炉灶自己给自己打擂台。”

“乔纳森·贝茨没有理由拒绝你，威尔，我想全好莱坞，不，全世界再没有第二个明星会像你这样，连粉丝的事业发展都顺便操心了。”芭芭拉·威尔逊的语气里充满了莫名的酸气和感慨：“最后一件事，《人物》、《好莱坞报道》和《洛杉矶邮报》在约凯特·温丝莱特和托比·马奎尔做专访，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后天要上fox的一档脱口秀，他们全都打电话过来问能够对媒体透露和电影有关的更多内容吗？”

“可以告诉媒体一些小细节，但关键的部分还是要有所保留。”

“我们还要继续保持神秘？以前我从未用过这样的方式，威尔，我很担心结果不会如我们所想的那样美妙。”

“太多的电影喜欢在预告片里剧透电影内容了，不仅是整个故事梗概，有的甚至包括电影的悲伤或大团圆结局，或许他们以为这样能给犹豫不决的观众一个走进电影院的强烈信息，其实多数观众看过预告知道电影在讲什么甚至明白了结局后，他们就失去了进电影院的兴趣了，对于情节并不复杂的电影来说，更是如此。我们宣传的中心就是掌握好平衡，既不能藏的严严实实又不能毫无保留，让观众提前熟悉了影片的人物和节奏，但又不告诉他们太多，让他们在观影的时候仍然有新鲜感，这就是我们要的——至于最终结果，看我们现在得到的各种数据和反馈，我想我是持乐观态度的。”

“我以前从不知道你还懂宣传营销，威尔，你快把我的饭碗都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