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再谈谈我父亲的死？”威廉尖锐的问。

“呃……”亚蒙·高夫曼放缓语气说：“奥普拉·温芙瑞并不会为了追求节目效果而刺探你的隐私，她只会顺着你的谈话走，你需要做到的只是敞开心扉，就像是看心理医生那样，然后根据温芙瑞的引导掉几滴眼泪就行了。这很容易的，威尔，无数人在奥普拉·温芙瑞的节目中都做到了，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魔力。”

威廉却丝毫没被感动，他的语气甚至有点冷硬：“能对心理医生说的话我可不敢对着奥普拉·温芙瑞女士说，因为我跟心理医生有签医患保密协议，跟温芙瑞女士可没有。”

亚蒙·高夫曼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说：“我只是那么比喻一下。”

“在节目里，我可以谈这个，反正我是个演员，早晚有一天会被媒体把所有过去都曝光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的。但是玛德琳不行，决不能把玛德琳牵扯进来，她不喜欢媒体，更别提是上脱口秀走进无数家庭的电视机了。”

“威尔，不如先问问布兰德利夫人的意见？或许她和其他人一样，是奥普拉·温芙瑞的小小粉丝，很乐于见到奥普拉真人呢？”

“或许玛德琳有看奥普拉秀，但我很确定她和其他家庭主妇不一样，她不会痴迷奥普拉·温芙瑞，也不会因为要上电视了而兴奋的睡不着觉——事实上，当初我在环球影城拍戏，每天能遇到很多她喜欢的演员，我曾经邀请她来探班，说不定能偶遇几个她喜欢的演员之类，但是玛德琳说不，她说她喜欢的只是演员在银幕上塑造出来的形象，至于真人，她已经过了疯狂追星的年纪了所以不想也不会去接触。”说到这里，威廉又加了略显调皮的一句：“或许我是唯一一个让玛德琳在银幕上生活里都喜欢的好莱坞演员了。”

亚蒙·高夫曼很给面子的大笑三声。

然后威廉又语气严肃地说：“如果是其他公共场合，让玛德琳参与进来和温芙瑞女士进行私人谈话？没问题，玛德琳一定也会很开心的，但如果是让玛德琳上电视，将埃德温去世后我们的生活和情感状态还原给所有美国观众？我的回答是，不。”

“威尔——”

“我很坚持这点。”威廉烦躁的说：“听着，亚蒙，别去问玛德琳，如果你问她要不要为了我上脱口秀，她的回答肯定是要，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

按照奥普拉·温芙瑞的访谈风格，如果威廉上了她的节目，提及那段低潮过去的几率是百分之百，想到威廉对目前坚定的维护，亚蒙·高夫曼立刻就心软了些，再想到充满艺术家气息的布兰德利夫人，或许对方也真的不适合奥普拉秀。“不过，威尔，我们需要一个嘉宾呀，除了布兰德利夫人，还有谁是参与了你的成长吗？最好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和你一起长大，彼此心有灵犀之类。”

亚蒙·高夫曼话有所指，他在打兰斯·罗德里克的主意——如果兰斯·罗德里克，这位全美隐形亿万富豪的唯一继承人能客串一下嘉宾的角色，取得的效果肯定比布兰德利夫人当嘉宾还要好，因为后者大概只能吸引到对柔弱者抱有天生同情心的女性们的好感，而前者，得到的必定是全美的关注。

“你在打谁的主意，兰斯？不！”威廉立刻警觉了起来：“必须要嘉宾不可吗？或许我自己也——”

“可以。”

隔着不可视的通话信号，威廉和经纪人一起微皱眉头：“可以什么？x2”然后他们突然意识到，刚刚那道声音并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发出来的，而是——

亚蒙·高夫曼迅速问：“谁在你旁边？是兰斯·罗德里克吗？他说可以是什么意思，是同意当嘉宾吗？威尔，你让他接电话，威尔，威尔？”

威廉捂着话筒盯着坐在沙发上看国家地理的好友：“不要故意逗我的经纪人，兰斯，亚蒙会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