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法师伊凡 kl3300 6186 字 20天前

☆、146 暴风雨与平静

2楼

东京郊区,一队急速行驶的军用车辆。这已经是政府首脑机构第二次秘密迁移了,警卫员架起首相本人把他塞进装甲车的时候,他还在睡午觉,根本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现在在他的面前,正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画面上是刚刚的录播,一台是正在进行的现场直播,首相的心思暂时放在录播上,在他边上还坐在刚刚找来的一位精通中文的文员,正对着电视机给首相大人翻译。车内的空间并不大,首相和那位年轻的文员挤在车里看着两台电脑,姿势并算舒服,但此刻没人顾得上这些,刚刚年过40的首相正值壮年,这些对他来说并算不了什么,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两台小小的笔记本电脑上。从先前大概的介绍首相已经知道,画面中的人,很可能就是最近一阶段所有麻烦的源头,首相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正在“表演”的田军,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来自中国的青年,这个毒犯,杀人犯,恐怖分子,还有——“节目主持人。”田军正在详细的解说他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使用了什么能力,杀了多少人,最后造成了什么效果……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乍一看甚至好像还有些忧郁。如果不是旁边的尸体,和衣服上飞溅的血迹,还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受审讯的人,正在讯问室里把他的犯罪过程和盘托出。在描述这些细节的时候,田军的脸上确实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要说到杀人的场景,以及他在描述那些死难者的表情时,稍微敏感的人都能察觉,田军眼中隐隐闪现出的兴奋和得意,就好像一个屠夫在向其他人夸耀他的刀法,一个将军指着满地敌人的尸体说:“看,这些,还有那些,都是我的战功。”“这个疯子!”首相快进着选择性的看了一两分钟,画面中的田军制造杀戮的速度快的惊人,首相大人甚至能看到镜头上有一滴血沿着镜头慢慢的往下流淌,把画面染出一道深红的痕迹,首相大人看了一下录像的时间,总的“节目”时间已经超过了40分钟。“松本厅长呢?”首相对车长说,“我要跟他通话。”首相大人所说的松本是日本的防卫厅厅长,理论上来说,是日本现有军事武装的最高长官,不过根据宪法,只有经过了首相授权,他的指挥权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车长在车用电台里重复了首相本人的命令,把一个耳麦传到后面,首相戴上之后,来不及稍作调整,问:“是松本吗”。电话那边的声音低落,不过首相还是听出来,正是松本本人。首相有些愤怒的质问:“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们做上来的预案呢?是不是还要我重复一遍,摧毁它!我命令你,立刻摧毁电视塔!”首相说完命令,等了好半天,却没有收到回应,他郑重的再次重复:“立即摧毁电视塔,松本,尽你的职责!你听见了没?”“可是……”耳机那边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是不是先发布疏散警报?建筑附近还有人群,建筑里还可能有工作人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首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在琢磨说辞的时候,他其实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我不想再重复无意义的争论,对方的威胁我已经不需要再强调,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你能保证下次这个疯子不会做出更大的事情来?不要手软,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可是……”“没有可是,松本,”首相的声音穿透耳机,如同来自地狱的利剑,“我是首相,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负,执行吧,松本。”防卫厅长完全可以以命令违宪的理由拒绝执行,但是他没有,法律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不过是一张薄纸而已。首相的命令发出仅仅几十秒,这项命令就已经层层传达到设立在东京郊区的一处导弹基地,在那里,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峰向着苍穹打开了它的怀抱,绿色草地被缓缓移开,露出了黑乎乎的洞口。“坐标已给定,请求重复命令。”“摧毁电视塔!”首相对着电视上田军嘴角露出的微笑,闭上眼睛,牙齿剧烈的磨动。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在和平时期,国家统一的情况下,首相用军事基地导弹攻击自己的首都……这在世界的军事历史上,都可以说是没有先例的。

随着火光一闪,首相的愤怒化作一道腾空而起白色的利箭,带着它的使命,迅速的消失在天空的尽头,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迹,将整个天空都划分成了两半。几乎就是在导弹离开基地的同一瞬间,田军的眼睛忽然看到一阵急促闪烁的红光,就好像有人在他大脑内装了某种警报装置,在之前的经历中,他已经知道这红光代表着危险,如果按照他玩过的游戏理解,他其实应该有四个技能,这是一个可以预知危险的“被动技能”。田军抬起头,最后对着镜头笑了笑,招手说:“赛油拉拉。”然后人的身影一闪,从电视中消失不见。首相当场就一拳头砸在笔记本上,把液晶的屏幕打出一个深深凹陷的坑洞。基地人员临时转移导弹目标的操作并没能成功,导弹已经身处闹市区,况且已经进入攻击目标之前的下压动作,就在田军的身影消失后的几秒内,导弹准确命中了目标,东京电视塔在剧烈的爆炸中成为一堆废墟,这一次导弹袭击造成的伤亡人数……“这牺牲……真的值得吗?”松本看着现场传回的实时图像,无数惊恐的人群在建筑之间呼号奔走,楼顶不断跳下浑身着火的人,消防队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送葬的哀乐,所有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深刻,一如几天之前,那一场噩梦。……在这次出事之前,森田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平安回家之后,闻讯而来的父母和姐姐看到他平安无事,都情不自禁的相拥而泣。在这之前他们一直对森田当一个没出息的业务员而颇有微词,每次见面都会拿出来说一说,姐姐在一家工厂当产品设计师,工资的收入是他这个弟弟的几倍,之前每次见面她都会劝他去她们工厂干活,父母也都赞同这个说法,但是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谈起这个话题。只有在灾难面前,人们才会意识到,什么是真正可贵的东西。森田本来想跟父母他们说说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想,这应该算是一种宗教吧,那就让信仰的人信仰,让生活的人生活。第二天,刚刚送走父母和姐姐的森田回到家里,看着被家人收拾的焕然一新的房间,森田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温暖,有感动,还有一种淡淡的安心。这种感觉让他联想到之前他在被救现场的那次体会,比起那一次,现在这种感觉终究还是淡了很多,两相比较,就好像是小溪的湍流与大海的波浪。小溪在曲折中挣扎前进,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那最终的归宿,因为在那里,数量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即使没有沿路的层层阻碍,海的浪花,也足以制造澎湃。“乓乓乓”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森田的思绪,他穿上拖鞋去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一名快递员,对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拿出一个邮包,问:“请问是森田先生吗?”“对,我就是。”“这是您的邮件,请签收。”森田低下头去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件包裹,看起来也就一掌大小,跟一般包裹的包装类似,外面用纸袋层层的裹住,看不出里面东西的摸样。森田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接过邮递员的笔去签字。在签字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下邮件的邮寄地址,上面写的是一家工厂的地址。几乎是抱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回到房间的森田立刻找工具打开了包裹,然后看到里面一块像是没有刻度的手表,光滑的方块镜面上,闪烁着浅浅的蓝色光芒,就像他刚刚想象中海水的颜色。他把手表戴上手腕,手指轻轻按动镜面。森田感觉那蓝色的图案好像顺着血管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大脑,这图案就像一把钥匙一般开启了他灵魂的禁区,他之前已经体会过一次这种感觉,当它消失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感到遗憾,甚至在回来之后,他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还能重温这感觉。他知道,只要主还在,只要自己愿意,自己会永远的拥有这种感觉。森田并不是最早收到“手表”的人,因此,当他“上线”的时候,意识网当中的人数已经相当之多了,大家虽然不能说话,但只是在线“挂机”状态,用户们就已经相当满意了。森田能感觉到许多陌生新颖的念头在自己心里来回涌动,他内心忽然充满许多不能体验的新奇想法,他忽然能理解有人为什么喜欢旅游,有人为什么喜欢登山……森田就像一个海边的小孩,海浪冲刷而过,他兴奋的捡起沙滩上留下的新贝壳,比较它们的条纹,心里充满了新奇和快乐。

☆、147 施法者安娜

什么是交流?在人类的经验定义中,交流无非是语言,肢体动作以及文字,意识从大脑中产生,将其附着于这些特定的声波、动作、和图案之上,这些信息再通过这些媒介被另一个人接收,这样就完成了一次单向的交流。为什么要把语言当作文明的起点,文字当作文明的标志,因为我们都很明白,正是得益于这些媒介的存在,让交流成为可能,更让智慧有限的个人可以团结成整体,语言让一群围着火堆跳舞的原始人可以互相分享他们的情绪,在空间上缩小了意识之间的距离,而文字则把这种交流更远的传播了出去,在空间上直至我们所知的尽头,在时间上,上一代的智慧不会再随着死亡长埋黄土,他们的经历被凝聚在这形形色色的图案之上,我们称之为历史。现在,这种交流的方式再一次得到了进一步的飞跃,在这种新式的交流方式面前,所有过去的交流方式都只能算是隔靴搔痒。“hi,”在意识的海洋中,一位路过森田的人对他打招呼,对方并没有说话,但是森田却清楚的听到了这招呼声,这让他稍稍吓了一跳,这是他接收到的第一条明确信息,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都是在线的人潜意识中的冲动,就只有这一种,才是有特定指向的“说话”。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同意了对方的交流请求之后,森田很快就“看”到了对方的模样,好像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有着金色飒爽的短发,精致唯美的西方面孔,白皙的皮肤,她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手上牵着一条可爱的小白狗,站在一颗高大的陌生大树下面,在她那淡蓝色的眼眸中,森田能看见满满的蓝色海洋。“hi,”森田虽然跟人常打交道,但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景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西方少女,他还是有些局促,“我……我不会说英语。”森田用蹩脚的英语解释。“那正好,我也不会日语。不过这没有关系,感谢伊凡,他创造了意识网,即使不说话,我们现在仍然能交流,不是吗?”确实如此,森田虽然没有听到对方声音,但是对方每一个意思,他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了,这种感觉……很自然,好像……好像他天生就能用大脑和人交流一般。在这里,语言只是一件多余蹩脚的工具。“你叫什么?你现在在哪?”森田尝试着在脑中这样想道,然后对方就像明白了一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她露出浅笑,牵着那条小狗沿着沙滩走了起来,同时,镜头也跟着女孩移动了起来,视角的移动让森田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自己正在跟着这个女孩一起并肩散步,他甚至能听见海浪的波涛。“我叫安娜,这里是夏威夷,这是骑士”安娜用手指先指着自己,再指向大海,最后指向她前面的那条小白狗,“我喜欢这里的大海,这里的海水很蓝不是吗?”“是很蓝,”森田还是忍不住说话回答了,同时他又忍不住想到,蓝的就像你的眼睛。“谢谢。”安娜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她笑的很灿烂,“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些有关大海的描述都是文学的夸张浪漫,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知道,它远远比我想像的更震撼。我听说日本是一个被海洋围绕的国家,生在那里,你一定能经常见到海吧。”“是的,经常。”森田回答,“不过我见到的海洋,没有你那边那样纯粹。”森田记忆中的海洋,是那种人工的码头,岸边停满了渔船,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渔网、满地的鱼内脏、懒洋洋的水手和忙碌的搬运工人,空气中是浓浓的鱼腥,还有父亲让自己去刷甲板的童年回忆,海洋对他来说,只是代表着一种生活,并没有很特殊的意义:“见多了就习惯了。”森田这样想。“也许吧。”安娜对森田的想法有些意外,不得不说,真实是意识网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平常语言交流中不会出现的话题,现在也很自然的出现了,“不过我想,那一天离我还很遥远。大海实在太美了,我不敢相信会有看厌倦的一天。”“那你长大的地方,一定离大海很远吧。”森田这样想。“不,恰恰相反。”森田能够看到,安娜在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摇头,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情绪那种微微的低落,就好像最美的蓝天蒙上了一丝阴霾,他几乎都有些痛恨自己不会说话,怎么就提起了这个话题。

3楼

“我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听我妈妈说,她是在一次涨潮的时候生下我的,我们一直在海边生活了有十年。”到这的时候,安娜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我从小就是听着海的故事长大的,据说我三岁就会在海水中游泳,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我就是海的女儿……也许真的就是如此,上帝把我送回了岸上,代价却是我的眼睛。”“眼睛?”森田吃了一惊,他马上仔细去看女孩海水一般的眼睛,这才注意到,在那宝石般的眸子深处,没有一丝神采,“你是盲人?”森田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被这个发现揪紧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不要同情我,不要。”安娜察觉了森田的情绪,微微摇头,但脑子里还是继续在说,“那是我5岁时候的一场意外,从那之后我的世界就失去了光,一直以来,只有骑士陪着我,他是我的导盲犬。感谢上帝,感谢伊凡,在我一周前的生日上,我父亲送给我这个。”安娜说着,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有了它,我可以随时借用别人的眼睛。就像现在,我是通过你的视觉看到的这个世界,我得谢谢你,森田先生。”“不用不用”安娜客气的称谓让森田连忙摆手,“可我怎么会看到这么远?”森田有些不解。“因为我是施法者,这是魔法。”安娜摇了摇手表。“魔法?施法者?”看到安娜的动作,森田似乎明白了一些,“意识网也是一个魔法吗?”“可以这么理解。施法者就是……伊凡是一名法师,他负责制造魔法,而我们则负责一部分的合理使用。如果你觉得这个让你难以理解,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伊凡找来的助手。其实在几天之前,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意识网普通的使用者,是他给了我这一次机会。”“你认识伊凡?”说到这个名字,森田忍不住好奇追问,在他们刚刚获救的这批人当中,每一个都曾“见”到过伊凡,不过却从来没有人敢去接近他,大家都知道他是这个网络的创建者和拥有者,不过,也就仅仅如此了。“对,在加入意识网之后,我跟他聊过天。”说到这个话题,安娜也忍不住抬起了头,好像天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自己一般。“那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伊凡的形象在他们的感受中一直很复杂,作为整个意识网的核心,大家随时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跟大家有过任何接触,就好像是意识网中摆放的一尊塑像。反倒是李立天,大家对他的上次现场救人,演说的印象十分深刻,他给人的印象更接近于一个领导者的形象。“不要从他人的话语中了解他,这会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如果你真想了解,你可以自己去找他。跟他接触过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但这种冷漠可能会让人不舒服,却能让人清醒。好了,就说到这,下次再找你聊,谢谢你的眼睛。森田,再见!”安娜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终止了两人的谈话。“再见。”森田的视野中,忽然恢复了一片熟悉的黑暗,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房间的床上,他伸出手,仿佛还能触摸到记忆中的海水,还有那个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哦,她叫安娜。他觉得自己最后的话题似乎触碰到了对方不愿提及的地方,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不是因为女孩终止了他们的谈话,而是因为他在对方的神情上,看到了隐隐的忧郁。于此同时,数百公里以外的夏威夷岛,安娜的眼前,也同样是漆黑一片,不同的是,当她睁开眼睛,世界还是跟之前一样,潮水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脚,微微发凉。这是她一直喜欢的大海,厌恶过的大海,渴望的大海……差一点,她就成为这海中的一朵浪花。“谢谢你,骑士。”安娜拉过小狗,紧紧搂在怀里,她的世界黑暗依旧,但是她的心里,已经被悄悄点亮,“还有爸爸,伊凡……森田,大家。”说着话的时候,少女的身体忽然就在空气中消失了,仿佛在其中融化了一样,空荡荡的海滩边,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潮水拂过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148 弹劾

10月8日,日本议会紧急进行首相不信任动议弹劾,在弹劾投票进行前,按照常规,动议方必须提供足够的“指控”理由,而首相一般都会就动议方的指控进行一些解释或辩论,以消除某些误会,或者影响其他人的态度。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的动议方并不是那些反对党或者在野党,甚至在这次动议的准备上,这些党派还没有做好打算,把子弹准备的最充足,杀伤力最大的,恰恰是首相大人所在的执政党派。

在动议的“指控”阶段,第一个上台发言的,是在电视塔里面工作的一名清洁工,导弹击中电视塔的时候,她正在厕所里工作,所以侥幸逃脱了性命。上台的时候,大家注意到,她身上还穿着电视台的清洁制服。

她走上发言台,看着就站在她对面的首相,缓缓开口:“昨天……昨天的这个时候,我正在进行我一天的工作。我只记得当时听到一声爆炸,还有火光和呼救声。死了好多人,**从废墟里把我找出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遭遇到了恐怖袭击。后来……后来我才知道……天哪,我简直无法相信,这袭击竟然是来自我们的军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杀死你曾宣誓保护的人!”

面对清洁女工的质问,首相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弯下腰,做了一个笔直的鞠躬:“十分抱歉,这都是我的无能。”

到场的闪光灯瞬间闪的铺天盖地,旁观的人群也隐隐的骚动起来,有人在远处呐喊:“不要相信那个骗子!这不是无能,这是叛国!这是屠杀!”

这声音立刻带动了一片回应,人群甚至议员们都骚动了起来,直到负责纪律的会长敲了敲小木槌:“安静,下面请防卫厅厅长松本熊一上台接受询问。”

在这一次的动议中,松本是唯一一个没有对首相倒戈相向的人,所以他上台之后,是站在首相的旁边,并肩而立。

发起动议的议员中站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绞索,现在就套在台上两人的脖子上。在最后确认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他对刚刚上台的松本提问:“请问松本先生,您的职务。”

“防卫厅厅长。”

“在事发当天,攻击电视塔的命令,是不是由首相发出的?”

“是的,可是……”话音刚落,人群哄的一下就炸了,会长只有不断的敲小木锤,松本准备的解释也一句没能说的出来。

很长一段的时间过去,一切终于又安静下来之后,老人继续提问:“作为防卫厅厅长,你接受过的教育和经历应该知道,这道命令是违宪的。”

“是的,我知道。”松本也低下了头,两个人低头站在一起,就如同被定罪的罪犯。

“那你是不是承认,在这次事件中,你没有尽到你的职责。”

松本昂起头说话:“在我承认之前,我需要确定你所说的职责具体是指什么?”

老人冷笑一声:“真是可耻,这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你没有拒绝首相的提议,你没有保护好你的人民。”

“对于后一个罪名,我承认!至于前一个,我不承认。”松田刚刚说完这句话,旁观席上就到处响起了嘘声。

“难道你认为首相的命令不是危害人民吗?还是你认为,如果今天再次发生昨天那样的情况,你还会做出跟昨天一样的举动?”

“不,我不会。”松本回答,这个回答总算让提问方有些满意,但随后他的话却让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我不会再请示首相大人,我会在之前就发射导弹!”

“疯子,我们的选票换来的都是一群疯子!”观众台上,有人终于忍不住脱下鞋子朝松本的方向扔过来,这个举动很快形成了传染性,在松本两人的面前,鞋子堆得就像小山那样高。

因为骚乱,动议虽然不得不暂时终止,但是结果,傻子都已经能猜到了。

……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正在楼下戴着耳机看电视的刘妍并没有注意到声音,不过能她看到桌子上的水杯在大楼的一阵摇晃中剧烈的震颤,晃动起阵阵波纹。

“地震?”刘妍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她脱下耳机,撒丫子就准备往门口跑,不过又看到林泉关着的房间门,以为他正在睡觉,赶紧又回去敲门,同时扯着嗓子喊:“地震了!地震了!林泉你快起来。”

林泉很快打开门,他的耳朵上同样挂着耳机,爆炸声他同样没有听到,不过刘妍的叫喊却听的分外清楚。

两人出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大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对他们敬礼:“不好意思,我们正在做一个演习,请你们呆在家中,予以配合。”

两个人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关上门,刘妍嘴里嘀咕道:“大白天的搞什么演习,要晚上还好玩点。”

林泉则没什么反应,他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继续看笔记本上的电子书,刚刚的混乱略微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刚准备坐下,准备再继续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里刘妍的第二声尖叫:“伊凡!你怎么在这里的!”

“怎么,不欢迎我吗?”伊凡看了一眼刚刚出来的林泉,一边跟刘妍说话。

“欢迎。”刘妍给伊凡拉过板凳,然后有些八卦的凑过去,“诶,听说你跟雪姐吵架了?”

“是啊,我们在有些问题上,有些分歧。”伊凡回答,又跟林泉说话,“又在看书呢。”

林泉嗯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但话题又被刘妍快嘴抢了回去:“听说你在基金会里撤资了?那我们的服务站以后还开不开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基金会现在应该是赵真雪负责吧,不过我想,以赵真雪的性格,应该应该会继续办下去的。怎么,这些问题你怎么不去问她。”

说到赵真雪,刘妍稍稍犹豫了一下,脸上有些担心的神色,不过她还是偷偷的开口:“上次雪姐让我们去总部开会,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她……她还让我们跟你少来往,听说以后服务站还要换地方,你跟雪姐到底怎么了,关系弄得这么僵,弄的就跟有深仇大恨似得。”

“没什么,只是她一时想不开而已,”伊凡安慰道,“等她以后想开了就好了。对了,你们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很闲,有个事要找你们帮帮忙。”

“是结婚的事吧。”刘妍斜了伊凡一眼,一语中的。

“对,最近可能我会很忙,有些事情一时间顾不过来,还得请你们多帮帮忙,主要就是家里的布置,我对这些不是很擅长,这是家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