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组长是军人出生,他一身军装,站着看了看手表,扫视了一下与会人员:“怎么回事?怎么迟到了这么久,他就是这么做工作的?简直是不像话。小宋,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他,你说,他去哪了?”
宋强站起身,朗声汇报:“汪科长说在这里进行会议不安全,建议首长取消……”
“胡闹!无稽之谈!这里是市『政府』!这里不安全,那还有哪里安全?让我们进防空洞吗?”
“汪科长说,就算是防空洞也……”
“你听他胡说!他以为自己多念了几年书,真就什么就懂了?这才跟别人见了一面,吓得连面都不敢『露』,畏首畏尾,十足的胆小鬼!现在找的这都是什么人!……你去,把他给我押过来,他要不来,就说这是我的命令!他这算什么?目无组织,目无纪律!这要是打仗,枪毙他都不过分!”首长站在会议桌座首,把桌子拍的整天响。
宋强面『色』有些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必了。”
汪铭沉着一张脸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手上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他身后是一名穿着军装的士兵,那士兵跟着汪铭走进会场,快步走到首长面前,行了一个军礼,报告任务已经完成——这是他的勤务兵。
会议就在这种不太和谐的气氛中展开,汪铭的责任就由宋强来完成,他拿起工作报告,开始宣读。
“9月30日11时,紫金山天文观测站数据,在以宁州区域为观测目标的波长观测中,数据忽然出现了异常,这种情况之前在美国nasa哈勃望远镜出现过一次……数据经过国内外专家一致认定,其结果跟国外的相关观测站得出的结果完全一致,可信有效……”
……
“10月3日上午10点,我与汪科长一起在一号目标家中等待,目标之前是市内某抢劫案的嫌疑目标,我对他有过一些了解,我们一直等到目标……回来之后,汪科长撤回了所有的监控人员,并进行他所谓的培训,截止到现在,目标仍然处于无监控状态。”
宋强说话的时候,汪铭一直在会议室里四处张望,在没有更可靠的手段之前,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汪铭!对宋强说的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首长强忍着怒意,看着东张西望的汪铭,没有一点好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浮躁,简直就像个小学生。
汪铭谨慎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他的这种神经质引起了会议室里一阵窃笑,首长看他的眼『色』完全就是失望——作为军人,他无法对一个胆小的人有一丁点的好感。他心中打定主意,等他的工作交待好,他就准备把他赶回原单位。
汪铭站了起来,从他带过来的塑料袋里面拿出一叠资料,边上的人想要接过去,但是他却拿着它站了起来,径自走向首长的位置。
勤务兵主动过来想拿过资料,但却被汪铭拒绝了,从他的座位到首长面前,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汪铭走过这段距离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资料,似乎害怕它突然消失了一般。
首长从汪铭手上一把抽过资料,不满的讽刺:“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跟见了鬼似的。在座的都是工作组成员,有什么东西不能说的,怪里怪气!”
首长一边说着话,打开了资料,他有些略微远视,所以把资料抽离了一段距离,开始阅读。
资料的第一个标题很平淡无奇:“10月2日上午,赵真雪,对于一号目标的报告。”
首长迅速的浏览那天上午赵真雪所做的报告内容,看了不到一分钟,就不耐烦的翻过,径自下结论:“无稽之谈!”
资料并没有结束,紧接着这份报告,是第二个标题,同样普通。
“对赵真雪报告的合理『性』研究。”首长看了看署名,除了汪铭,还在其他的几个名字中看到2个足够分量的,这让他稍稍停留了一下目光,他侧过头对勤务兵说:“把我的眼镜拿来。”
整篇报告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如果说赵真雪的话就是一个荒诞的故事,那这份报告就是对这个故事做一个逻辑上的分析,看看有没有自相违背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看看这个故事到底在逻辑上能不能做到自洽,当然,许多跟目前已经的物理规律不一致的地方,报告中也会有一定的体现。
要证明一段信息是否有效,第一步就是要看它的对错,虽然错的信息未必无效,但是正确的信息总是比错误的更有价值,而判断对错的第一步,就是判断这段信息的逻辑合理『性』,尤其是对一段类似于故事『性』的信息来说,这种判断方式占了很大的比重。
报告上说的很明确,从逻辑上来讲,赵真雪的话并没有自相违背的地方,其中有很多次问话,态度也显得正常,回答理『性』,清晰,从这些情况来看,她说的情况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
当然,报告中也同样提出,在赵真雪的描述中,同样存在一些很明显的与现有物理规则相冲突的地方,或者说,是不能得到很好解释的地方,比如说中间提到过手枪的子弹出现在对方的手中,人可以瞬间移动……
如果这些东西都不是幻觉,那肯定是对方使用了尚未被认知的某些技术手段,当然,在报告中同样提到,这种可能『性』的渺小,已经相关可能涉及的科技在国际上的最新进展。
报告的结论谨慎而又保守:赵真雪的描述逻辑无漏洞,但主观成分过多,客观参考太少,所描述的现象与现有科技水平有很大差距,一些甚至存在不可解释的矛盾,可信程度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