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芬芬暗中捏紧了衣角,水儿这个孩子作为别人家的小哥儿他自然喜欢,可是若是成了自己的儿夫郞,那就等着打擂台吧,即便自己仗着婆么的身份,也不好十分压制他,谁叫他爹是里长呢,刘芬芬甚至可以预见日后家中不宁的日子,不过,也未必,如若水儿事事依着自己,始终低眉顺眼的,兴许家中仍是一排和顺景象。
但是,即便这件喜事成了,也会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梗儿。
“你先出去吧。”艾寒流目光微冷的看了夫郞一眼,“容我想想。”
刘芬芬一怔,心里千般难受的站起来,根据两人成婚多年的熟知,他知道夫君已经做了决定,小儿子无论如何打骂,可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了,他要给自己儿子找一个顺心如意的小哥儿有何不可,这个时候刘芬芬非常后悔,若是当初不那么急色就好了,这可好,进退两难,泼出去的水再难以回收了。
梅画千盼万盼把人等出来,可看着脸色咋跟挨批了一样,苦大仇深似得,八卦之风得放一放,他准备先安慰人,
“婶么,你咋了?是不是累着了?那你去躺一躺吧,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不用你累心呐!”
刘芬芬满心酸涩,愣是挤出一丝微笑,这混球甭看平时的嘴能气死人,可要说哄人贴心的话谁也比不过他。
这个时候刘芬芬真的需要冷静冷静,轻轻点点脑袋脚步一转便去东屋了,留下一个失意失望消沉黯然的背影……
梅画歪着脖子凝视着那个心灰意冷的人影,咂咂嘴儿,受啥打击了?
晚上的饭是梅画安排的菜谱,他叫柳春芽去自家抓了一只肥兔子,一只养的扑腾乱飞的野山鸡,抓了一条鱼,一筐菜,负荷沉重的归来了。
并且他亲自掌勺,麻辣兔肉,红烧鲤鱼,野鸡炖蘑菇,再有各样凉菜一共八个,分量超大,摆满了一桌子。
饭桌摆在院子里,天色发青时人到齐了准备开饭,小孩子提前吃了不少,再上桌也是捣乱,梅画给他们安排一个到小桌上,每人分了拳头大的玉米叫他们啃着玩。
桌上的气氛比较欢乐,刘芬芬还喝了两盅酒,期间给梅画夹了不少菜,当然,梅画这个爱表现的也不落后,俩人你来我往亲密的跟亲么俩似的,叫一旁的温温和和的柳春芽自惭形秽的很,无数次的自问,为啥自己就放不开跟嫂么学呢?
等柳春芽给梅画盛第四晚饭的时候,刘芬芬按耐不住的抽着眼角温吞吞的责备一句,
“你吃的差不多了,晚上又不去锄地,吃那些能消化的了么,适可而止,知道不?”
“知道知道!”梅画塞了一口饭猛点头,信誓旦旦道,“我就吃这一碗了,您也多吃些,太平盛世的饿着肚子那不是笑话么!”说完,夹了一大块兔子肉放人的饭碗里。
刘芬芬无语又嫌弃,伸手扯着他的衣衫,呱唧人两巴掌,喝道,“你着什么急,慢着点,这好衣裳给你穿都糟践了,这油点子最难洗了,颜色还这样浅,白瞎你姑么的手艺了,日后还能穿出门么,春芽给他拿个围裙,日后吃饭你就戴着围裙,跟娃子带着肚兜一样,费死心了。”
叽叽喳喳吐沫乱飞的结束晚餐,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夫郞们嗑瓜子,汉子们喝茶,小娃儿们玩捉迷藏,这窜那藏的,笑声充满了院子。
刘芬芬看着月亮爬上来了,就催着梅画他们回去,为了减少他俩的负担,孙子都留在这里睡。
柳春芽烧了热水给侄子们洗了澡,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娃子在盆里砸水花,等给他们洗完,柳春芽自己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家里渐渐安静下来,刘芬芬哄睡了孙子,自己披着已经干了的头发回屋睡觉。
成婚这么些年破例头一次,刘芬芬背着身子对着自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