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姑娘呀,容貌稚嫩颜笑如花。
而如何呢,如今这昏暗的铜镜里照映的是她已沧桑与疲惫的容貌,脸上的稚嫩褪去,仅仅有的也不过是那还颇算端庄的仪态。
没有兴奋没有喜悦,只在那一刻,她不知晓这是对还是错。
几日一旦成婚了,她便又是人妻,要面对一个明明很是冷峻却又温柔的男人……她也不会再是尹刘氏,而是秦刘氏。
可她如今是三个孩子母亲呀,便算明明从五爷嘴里听了他会将这三姊妹当成己出一般看待,可她却就是不安心压。
她怕,怕自己配不上那个容貌俊朗气势冷酷的男子。
喜娘替她上妆,刘老太替她梳头,大刘氏在一旁拉着她的手,言语间满是欣慰是羡煞。
这厢房中母女三人在一旁说贴几话,那侧好月与安月亦醒了个大早,因无事可忙活,便只得窝在房中说着悄悄话。
如今这院子里灯火通明,红绸挂满院角每一处,瞧着当真是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因着今日摆酒,外头早已是喧闹成了一片。
安月此时却很是紧张。
“我也知晓并非是头一回了,但娘成婚,我依旧是紧张的!希望娘以后可以幸福着,也希望物业今后能给娘幸福!”
莫在如她这般了,遇见了一个秦臣,毁了一辈子。
刘氏前半生是不幸的,安月只希望她后半生可幸幸福福。
好月闻言,笑着道,“大姐且放心,想来五爷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再且,娘嫁也了无甚干系,还不是住在一个院子么?走两步的事儿,且日日也能见着!
再且咱们如今也都大了,倘若娘真是受了欺负,咱们也可去讨回个公道来的!”
安月仔细想了想,也点头,“是了,我信得过五爷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倘若娘若真是受了欺负,我便算拼命也要给娘讨回公道的!”
“你呀!”好月抬手轻轻敲了瞧安月的脑袋,“今儿个大喜之日,可说什么拼命的话儿呢!”
“对对对,不可说!”安月忙是捂着了嘴巴,“娘定然会幸福的……安月,等娘成完婚,你便要去京城了么?”
后一句话,安月说的很是惆怅。
“是了!”好月朝其一笑,“看吧,可能,可能带着姥姥等人一同上京罢!”
“一同上京?”安月诧异,“扬州是咱们的家,姥姥他们只怕是不会走的,老人家了,年岁大了,总是不想离开自己的落根之处!”
可舍不得离开,有时也好似必须要离开的。
好月只朝其勾唇一笑,却也并未多说,只道,“此事不急,等明日再议!”
这几日,扬州外来之人越来越多,且好月收到准确的消息,只恐这两日,战事就要起了。
也许,扬州的百姓早就察觉了什么,便是连大街上,也没了往日的喧闹。
而此事,她也希望待刘氏成婚之后再议,免得让大伙儿乱了心,影响了这婚礼。
她娘的成婚大喜,不容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