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那人,想起他的一颦一笑间,好月都只觉着心中似是欢快了不少。
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也是个敢于面对之人,既然那拿了起来,那今后的人生里,便已做好了准备。
如此一想,她那笑意,都不禁明媚了几分。
不知何时,宫女已将醒酒汤送了来,好月粗粗喝了一些之后,便又继续喝着茶水点心,耐着性子的等这场宴会结束。
待好不容易这场宴会将要结束之时,众人先是恭送了皇后、太后与众位嫔妃先行,这才又与皇上行了跪拜之礼,祝天子江山稳固,一统千秋伟业。
蔺希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又忽然喊了好月出列。
被天子点名留下,众人眼中纷纷意味不明,却到底什么没说,只在告退之时,暗里撇了一眼好月。
待人走了个七七八八,蔺希这才朝她走来,笑道,“走罢,朕带你去铜雀台瞧瞧!”
铜雀台?
好月心中一动,还来不及再说话, 蔺希却已先行走了去。
铜雀台与宫门相近,光是走去便花了小半个时辰,而后再一步一步登至铜雀台上,俯瞰整个京城。
此时整个街道上还亮着花灯,放眼瞧去,只觉着一片张灯结彩,五颜六色得花灯瞧着如此养眼。
烟花,在空中绽放。
美,的确很美。
犹如古画一般,美的十分繁华。
寒风吹在脸上,却不觉着有任何的冷意,任由冷风吹动着脸庞、以及吹起那飘动的秀发。
蔺希一身明黄绣着金龙的龙袍,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带着一脸笑意,瞧了一眼好月,又仰头瞧了一眼正在绽放的烟花。
“好月以为如何?”
他身上明明散发着王者的威严,可说起话来却是极为轻柔的,连带着看向好月之时,都带着莫名宠溺。
好月只道,“很美!”
蔺希又笑,“每每朕心烦之时,便爱上这铜雀台来,再俯瞰整个京都,朕想着,朕乃这大南君王,应当是要做一个明君的,让天下所有百姓都同京都百姓这般,安居乐业,生活安乐!”
好月不得不夸赞,“民富则国强,皇上是明君!”
“可是什么是明君!什么又是暴君!”蔺希唇角勾了勾,“朕待人以宽阔,并未如同先祖一般,动不动则提砍脑袋之话,可偏生如此,却会让许多臣民道朕乃无能!呵呵……”
“人言罢了,皇上不必多虑!”好月眼眸一眨,“相信大家会瞧见的,皇上您是个千年不遇得明君!”
的确,蔺希这人凡事都讲究和善,这么久以来,也未曾听说过他要砍谁的脑袋。
蔺希知晓好月在劝慰自己,又是轻轻一笑,“朕自打从锦州回来,得了那块匾额,这心中,似乎都明媚了许多,也知晓了日后的意义在何处!”
好月闻言,只等蔺希自己说下去,默不搭话。
果然,蔺希又忽然转了话题,只笑道,“听说你将朕送去的这二百内侍侍女,遣散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