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闻言,依旧不动声色。
蔺希冷笑一声,“这皇位瞧着金碧辉煌,金光灿灿,可太过宽大,生怕自己往后一靠,就会倒下!”
原来……他是心中没有安全感。
好月上前,又将那奏本捡起,放在了蔺希桌前。
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却显得十分幽深,她正视着蔺希不曾移眸半分,“你是王,你是这大南的主宰者,人挡杀人,神挡弑神!”
在她的世界观中,就是如此的简单。
若她是蔺希,谁挡她的道,她便解决了谁。
这王位向来不好坐,这纷争向来如此残酷。
蔺希不得不说,当时的他的确震惊了。
他瞧着好月,忽然忘却了如何反应。
好月却已是收回了眸子,一边缓缓的整理着手中的奏本,一边又缓缓道。
“发脾气的确是一个缓解情绪的好法子,但发完脾气之后,就得想着要如何以牙还牙!”她的声音十分轻柔,这偌大的大殿之内,都只响彻着她的声音。
那声音,那一字一句,却又重重的落在了蔺希的心间。
“若不想当一个傀儡皇帝,便必须掌握经济、军队、朝堂!到时……一个顾宴算什么?一些个老臣又算什么?”
“经济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算什么?军队之中无人如何?朝堂无人又如何?您还年轻,可以打一场持久战……您是皇,是这大南的天,难不成,想换换血脉,又有何难?”
蔺希手中,的确是无可用之人,他所想要重用的每个人,顾宴可谓十分清楚。
可这怕什么?
她说的如此笃定,让蔺希不得不惊讶的瞧着她,“你有法子?”
“这个法子先前与您说过!”好月道,“培养自己的商队,培养自己的人脉!以及、拉拢拉拢朝廷可用的人脉!”
蔺希对每个大臣向来都是以和颜悦色,活像是一只笑面虎。
而他能坐稳这皇位三年,其中虽有顾宴的人马,那必然也会有另一方势力。
那方势力与顾宴势均力敌,在朝廷之上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而如蔺希,他这性子,看似波澜不惊,谁都信得过的样子……但他实则,只信自己的东西以及自己的人。
好月不知他信不信得过她,但与她而言,自打那日蔺希送了她一道先皇的金牌,她便对蔺希,没了怀疑。
就像北冥夜一样,她自来不信,北冥夜会有害她的想法一般。
但对于情感额而言,她对两人却又是不一样的……
如此来说,微微显得有了些小复杂, 好月眉头一蹙,她在此时想北冥夜做什么。
“拉拢朝廷可用人脉?”果然,蔺希只是冷笑一声,“好月啊,你是不知这朝堂当中,是有多少人想要拉朕下马之人呀!”
好月微微低头,“每个皇位之后,都有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瞧着,皇上是明君,应当知晓知人善用的道理!”
闻言,蔺希好看的剑眉忽然蹙了起来,“知人善用!”
他一直都知晓知人善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