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一听这想法,当下也觉着是有这么个理儿。
但——“咱们手头,也不松啊!”
刘氏敛眉,心里做好了决定,“君子若是真想买马,这钱我来出!”
“你这说的什么话?”刘老头当下第一个拒绝,“这小子想买马,你虽虽做姐姐,但也不能太惯着了他去!”
“不用不用!”刘君子忙是挥手,“这钱你们谁都不用出,我手头已经有了,你们要是同意,我明儿个就去城里找马贩子看马去!”
众人闻言,对他的钱却是好奇了,“你这钱哪儿来的?”
“娘,你别问了,反正这钱我就是有了!”见着家人同意了,他心头一松,笑意就露了出来,“既然大家伙儿都同意了,我明儿早上就早起去看马,准能挑一匹又肥又壮的马来!”
“可是,你这钱,是打哪儿来的呀?”刘老太十分好奇,将眼移到了好月身上,“二丫头,这钱不会是你的罢?”
“没有!”好月否认。
这是他先前与刘君子说好的,在她这拿钱先买马的事儿,不能告诉刘老太,否则她定然要拒绝的。
一切,等先买了再说。
如此,刘老太又问了刘氏,刘氏自然是说不知晓。
刘君子不说,刘老太便也不去多问了。
自家儿子什么秉性她清楚的很,总之不会干出啥出格的事儿来。
买马的事儿,一家人全票通过。
是以,第二日一早,刘君子便赶去了城里。
待吃过早饭之后,好月便在豆腐坊里一边帮着忙一边说等起苏南来。
而秋香与春香,自打来了之后,也一直在说昨日的事儿。
“可真够可怜的,我回家听我公婆说,昨儿个南哥儿可是真跟咱们村里的李郎中磕头了,就是救他奶奶!没想到这李郎中平日里到岸贸然的,没想到却见死不救。”
秋香两姐妹,与刘氏刘老太早就相处的熟悉了,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
刘老太闻言,回想起之前自己的无奈,忍不住的叹了声气,语气里满是惆怅。
“这炎凉的世态啊,可不就是这样,谁都不希望自己跟着倒霉,被牵累!”
春香不知晓刘老太曾经的经历,一边洗着手中的豆子一边道,“婶子这个话也有道理的,但若是谁都这般想,这世道岂不是太冷血了些?
好月就不是婶子口中的那种人呀,昨儿个也幸亏好月在呢,那时谁都不敢上前,幸亏好月心地善良帮了忙,我听家婆说,若不是好月,只怕苏南奶奶就得没命了!”
好月正敛着黄豆呢,乍然听着春香唤她,她抬头看去,“绵薄之力罢了!”
“你的绵薄之力便救了一命呢!”春香与她笑道,“你可不知晓,咱们村子里大伙儿现下都在说你呢,纷纷都夸你的!”
夸她?
好月嘴角一弯,这些人有没有夸她,她的确是不知晓的,但铁定会有人说她傻,不懂事情严重性。
苏南奶奶当时已经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若是一个不甚,只怕就此丧命了。
而那时的好月,却仍旧敢上前去‘救人’,这不是典型的傻是什么?
事后,她仔细想过此事。
只怕当时她不在,换做任何一个有稍微有些善心的人,只怕也不会忍心看着这一幕的。
她所做的事儿,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觉着问心无愧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