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张妈吃过了吗？”雨墨咬着筷子，问道。

“她吃完了，说回去做什么活计，就走了。”牛婆子说道。

“噢。”

碧珠把一个洗好的碗放好，拿出帕子擦了手，就在雨墨对面坐下了。

雨墨抬眼看了她一下，不会又要问四爷的事儿吧？每次这个丫头靠近她，都要问四爷的事儿。

“雨墨姐姐，四爷穿多大的鞋你知道不？我们姑娘想给四爷做一双鞋子，不知道大小，还没有剪鞋底儿，已经在绣鞋面儿了。”

碧珠趴在桌子上头往前伸着，眼睛盯着雨墨碗里的那三块排骨，还有碗底上那口油汤，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清晰的传进雨墨的耳里。

雨墨抬起头，嘴里叼着一个已经没有肉的骨头，她又把骨头吸了一下，才把骨头吐到一边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妈知道，四爷的鞋子都是她做的，你去找她吧。”

雨墨又夹了一块排骨慢慢的吃，好像是故意要馋碧珠似的，吃的特别慢。

碧珠“噢”了一声，身子坐直了些，也没比她多吃多少，好像她没吃过似得，用的着这样馋人家嘛。

碧珠回去和静姝说了，静姝就要拿着鞋面子去找张妈，碧珠把静姝摁到床上。

“好姑娘，你就消停点儿吧，病才好些了，就又要去外头受风去，四爷又不是没鞋子穿，你什么时候给他不行，又不急在这两天。”

碧珠给她把身上的被子盖好，又说道：“等姑娘病好了，有多少双鞋子做不成。”

静姝任由她把身上拍的严实合缝，她说道：“我不是闲着没趣儿，手有点儿事做也好过些，要不你受累跑一趟，帮我问问去。”

“好好，真拿你没办法呀！我去一会儿就来，你不可许到外面去。”

“好，你走慢点儿，别急。”

碧珠应了，又炭盆里添了几个炭块，才带上房门拿着伞跑去张妈住的屋子，问了一下刘文轩穿的鞋子的大小。

翌日，方家的管家方宝贵，趁着一阵雨歇的时候，来见刘文轩，同来的还有一个五十上下的媒婆。

那个媒婆在刘文轩面前说着方家的好话，方家如何如何的显贵，方家名声又是怎么怎么好，方大人如何的爱民如子，又说曹夫人如何待人宽厚，等等不一而足。

她在那里说的起劲，可是没人搭腔，她说了一阵子就说不下去了，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这是我们家老爷夫人给静姝姑娘的彩礼单子，请刘公子过目。

我们家夫人说了，只要静姝姑娘进门，就是单独的院子，一应花费吃用都是单独一份，不和少奶奶的在一处，保准不让静姝姑娘受委屈的。”

方宝贵恭恭敬敬的，将礼单放在刘文轩手边的桌案上，后退几步，不疾不徐的把话说完了，就站在那里等着刘文轩说什么。

刘文轩没有去看那份礼单，他也没理会那个媒婆的话，他把礼单往远处推了推，说道：“多谢你们老爷夫人看重，只是我没有想过要把静姝嫁出去，还请你把礼单带回去，替我跟你们老爷夫人说声抱歉了。”

刘文轩见方宝贵还要在说几句，就提前开口说道：“这位大娘，辛苦你跑了一趟，这点儿银子请大娘回去打酒吃，以后说不定会求大娘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