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廷全身一颤,好似被触发了敏感部位,酥的背脊发麻。
他侧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瞧她,似讲悄悄话那样,低语絮道:“阿谣,我难受,睡不着。”
丁谣脸被抹了辣椒水,又辣又烫,她翻身对着墙面,不去理他。
楚旭廷跟着靠过来,像连体娃娃那样,贴在她身后。
脖子那处传来少年专属气息,丁谣羞恼的想将脑袋压在枕头下。
不该叫他来休息,后悔死了。
细碎的碰触落下来时,丁谣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少年刀起挥下,全凭自己。
她是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是沉是浮,都由别人主宰;是春日下的野蔓,是松针上的清露,被包裹,被高悬,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少年的支配。
大脑缺氧,有种莫明窒息。
箭在弦上,将要飞离弓.弩。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搅碎了一室桃花春月。
丁谣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勾着少年脖子,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迎合。
她慌忙推开身上的人,挣扎着坐起身,拍打自己的脸颊,希望自己赶紧冲破这层禁忌圈。
楚旭廷被她搞懵了,还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丁谣埋着脸,从指缝里弹出几个字,“困了,想睡。”
一半了想睡?
楚旭廷欲哭无泪,缠着她的身子,嘤嘤呜呜的哼唧,“你要我死么?”
“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累了。”
“你刚刚反应不是这样的。”
丁谣心烦意乱,只得随便胡诌,“我不想在这里。”
楚旭廷立马起身收拾行李,“那我们现在回去。”
“有病啊,大半夜的,我睡了!”
她盖上被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轱辘转几圈后,闭上眼睛假寐。
什么个情况?
少年错愕,他莫名其妙被晾在一边了?
明明刚才一切都很顺利!
楚旭廷怒极,恨不得把手机砸了,他为什么没想到先关机!
五脏六腑都悔青的某人,抱头蹲地,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僵持下去没结果,猫咪偷吃让鱼儿谨慎起来,缩在壳里不肯出来了,刚刚的一切散的七零八落,除了少年依然心火不灭。
对不起兄弟,好委屈!
浴室再次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
丁谣松了口气,脸颊还是热热的。
这简直羞耻,仅差一点,她居然无法抗拒弟弟的攻势。
那种被霸道掌控,动弹不得又无处遁逃的束缚,陌生又带着隐晦的刺激。
以至于坚守住最后的防线,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
正因为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丁谣才发现,这场甜蜜热恋,并非只有少年一人,她是被温水烹煮的青蛙,后知后觉罢了。
楚旭廷鼓捣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冻得直哆嗦。
他不确定丁谣是否睡着了,见她紧紧裹住被褥,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幽怨的叹了口气。
憋一晚不会出问题吧?
算了,还不如坐一旁敲键盘。
可刚刚洗了个冷水澡,他现在是真的扛不住冻,最渴望的还是继续他刚刚的光辉事业,虽然已经不可能。
他们俩就这样,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各自失眠到半夜。
快天亮时,丁谣已经要迷迷糊糊睡着,身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少年脱了浴袍上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偶入睡。
罢了,随他。
丁谣实在困极,由他折腾。
楚旭廷原本只想本分睡一会儿,可他高估了自控力,也低估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他开始怀疑,网络上看到的段子是真的。
原来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睡一起,是真的可以石更一整晚,疼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