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芳苓便一脸憔悴的起了, 隔着门在屋子外听了一阵, 见里头这会儿毫无动静, 芳苓在门口静静地立了会儿, 半晌, 只轻手轻脚一脸神色恹恹出去吩咐厨房备水送来。
知湫一早过来替她, 见了她不由心下一跳,忍不住上前问着:“大清早的,你这脸色怪吓人的, 昨晚捉鬼去了么?”
芳苓忍不住一阵苦笑着:“我这个算是好的,待会儿姑娘出来你瞧瞧便知什么叫吓人呢,怕是又遭罪了”
知湫一听倒是立即会意, 只是心里头有些惊讶, 昨儿个她走时两位主子分明已经歇下了啊。
不过这知湫原先是在袁氏跟前伺候的,对于主子们房内的事儿并不陌生, 原先老爷太太夜里闹腾那阵仗, 相比之下, 知湫却觉得此番姑爷对姑娘算顶顶怜惜的呢。
不过这话, 对着这满屋子护主的来说, 她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此番,见芳苓向来沉稳的面上此刻透着一抹担忧, 忍不住开解:“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莫要担忧了, 这头一两回定是要受累的, 待往后便慢慢好了”
芳苓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点到半道上,这才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抬眼看着知湫,一脸幽幽道:“语气这般老气横秋,说得好像你多懂似的”
知湫一噎,不由瞪了芳苓一眼,二人打趣了一阵,随即知湫往屋里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着:“好了,时辰不早了,今儿个姑娘还得出府了,我去厨房盯着,你回头赶紧去将主子们给叫起罢,回头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芳苓点了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却说屋子里这会儿秦玉楼醒了过来,正与身侧之人大眼瞪着小眼呢。
睁眼便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秦玉楼先是十足吓了一跳。
半晌,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身子一惊,忙不迭松开了胸前那一道被自个搂得紧紧地硬邦邦的膀子,面色不由一红。
然方一动,整个身子全身酸痛,加之昨夜那些零星的记性断断续续地映入脑海,秦玉楼又羞又恼,忍不住卷了被子翻了个身,朝里滚去。
被子又被一把卷走了。
露出浑身赤裸的身子。
戚修面色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扯被去挡,然而手伸到半道上又默默收回了。
少顷,只忍不住抬眼往秦玉楼的背影瞧了一眼,只默默地从床榻底下摸了衣裳默默地穿戴好了。
秦玉楼背对着,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噘了噘嘴,想着昨儿半夜稀里糊涂的便被逮着欺凌了一番,这会儿还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浑身是又酸又累,心中头不由有些委屈。
从小到大,何事受过这份罪。
其实昨夜倒是不怎么疼呢。
只是她才方经人事,哪里承受得住那般激烈的情潮,他就像块铜墙铁壁似的,她到最后忍不住哭着求着,嗓子都哑了,他却半点不见怜惜。
反倒是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这般想着,秦玉楼不知怎地,只觉得面上有些微热。
还以为他是个知礼数的,亏她昨儿个那般放心。
又想着今日还要出府,这还是打头一回去叔公家拜访,也是新婚后后一回出门,最是要紧不过了,这样一想,心中忍不住又埋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