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就布置在了郡县的县衙府里,虽然匆忙布置出来的喜堂,却没有一点马虎的感觉。从里到外,全是谷隽时文他们亲自监督布置的,连江姨看了都说一点也不亚于太子大婚那天的排场。
唯一没有的就是诸位皇子和大臣的祝贺,参加婚礼的全是离王的士兵,还有城中一些也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离王要挟来参加的乡坤名流。
总之整个县衙还有外面的街道都被挤得到处是人,大家都来看这位北宫第一战神,现在自立为王的离王娶王后。
后还是妃,风离和明月争论过,明月并不介意什么称谓,只是诚恳地对风离说:“做王还是做皇上,我对你没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你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管你是做王还是做皇上,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曾经用生命保护过他们,难道现在背叛他们会让你感到痛快吗?不……你毁了他们就是毁了你自己,何苦呢?”
明月的话风离不以为然,但是他人逢喜事,喜得娇妻,心情正好,也不想违逆明月,就答应明月最大程度以不伤害百姓为前提,和北宫对抗。
明月听说北宫几个皇子争权,战火已经波及到周围城镇,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和风离能控制的。乱世想自保就只能各凭实力了,她劝几句就罢了,对风离自立为王的事算是接受了。
到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都蓝派人送来了贺礼,点名送给明月的,她打开一看,是一只水晶手镯,皇后戴的夜水晶手镯。她愣了愣,都蓝还没放弃想要她做皇后的念头吗?
可是手镯为什么只有一只呢?
送贺礼的士兵递上了一封信,说是可汗的新妃写的。明月打开一看,上面就一行字:“再看到另一只手镯时,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可汗的新妃?
明月将纸条拿给风离看,风离接过撕了,冷笑道:“琼碧写的,她设计害你不成,赔上了自己,不甘心吧!”
“可是那晚明明是她将我送去的,怎么铁纯换的轿子里的人变成了她?”明月疑惑地问道。
风离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这就要问太子去了……铁纯他们的轿子是从太子的下属手上劫来的……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许后悔了吧!”
一听是这样,明月心一动,太子这算是报恩吗?她救了他两次,换了他良心发现?
“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吧!”风离有些吃味,闷闷地说:“琼碧和他一向感情很好,为了你,他最后还是把琼碧送到了都蓝床上,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为难的选择。”
为难吗?明月不觉得,相反很同情琼碧,尽管她给自己下了药,她却觉得她可怜。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自己的兄长不能保护她,身为一个弱者,她不想办法保护自己,谁来保护她呢!所以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不算过分。
“你们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很可怕的敌人!”
明月握着手镯感叹,突厥本来就对北宫虎视眈眈,现在又多了一个仇恨北宫的女人……女人的报复力是可怕的,不落井下石就不是琼碧的性格。
“嘿嘿,那是昱轩该操心的事,不是本王的责任。”
风离冷笑:“他如愿坐上皇上的宝座,就该承担皇上应尽的职责,没这个能力,该让谁坐就让谁坐去吧!”
给明月送贺礼的除了都蓝,还有一个是魏庆成的夫人。在风离被北宫归为叛军一类的这时候,还能收到魏夫人送他们的贺礼,这让明月很意外。
政治嗅觉不敏锐的她拿着礼物,一对鸳鸯枕套去请教风离该不该收,风离一笑说:“你让魏家留了后,他们送点谢礼给你天经地义,收,怎么不收呢!回头让谷隽备一份谢礼带回去,谢谢魏夫人的情义啊!”
明月弄不懂他们交换的是什么,只是觉得风离的人缘也不是那么差,至少还有人不怕他们牵连接近他们,冲这一点,她救了魏家人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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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日。
虽然就在一个府上办喜事,喜事没免去接亲迎娶这一项,明月的花轿从侧门抬出,转了半个城的街道又从正门进入,风离骑了宝马,握着红绫也跟着游街。
唢呐锣鼓鞭炮齐响声中,明月蒙了喜帕端坐在轿中,有些遗憾代表了魏夫人祝福的那套凤冠霞帔留在了京城没带出来。这身凤冠霞帔是风离从一家大户人家高价买来的。是这个城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喜袍,颜色是很正气的中国红,簇新华丽,绣工精湛,美轮美奂。
明月从没见过这样隆重的喜袍,想着今日后要好好收着,以后传给自己的孩子,一代代把幸福延续洗安全。
风离的心不止体现在喜袍上,说婚事仓促已经委屈了她,万万不肯在穿着上再委屈她。所以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凤冠如此,几大箱穿着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