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现在就要去李府?”徐焕站在门口问道。
“嗯,刚才那些话,得说给严氏,话儿我得递到,至于别的,那是他们两夫妻的事。”
霍老夫人很快换好衣服,又披了件银狐里斗蓬,一边和徐焕往外走,一边说着感慨的闲话。
“李家大老爷那些话,你都听到了,都是正理儿,可不都是正理儿,只想着自己的正理儿。
唉,这男人吧,就跟那皇上一样,男人觉得女人就该象那伥一样,就是一口一口把你吃了,你也应该心甘情愿,甘之若怡,都是恩典,死了化鬼,还要不离不弃的保佑他替他卖命。那皇上也是这样是不是?什么雷霆雨露什么什么的,杀了人家的头,还要人家打心眼里感恩戴德,死了成鬼,还要你化身阴兵,替他再卖一回命。
不都是人么?
这男人不把女人当人,那皇上不把臣子当人,都是一样的混帐。”
“太婆,你这话……”徐焕听的简直要仓皇起来,下意识的左右拧着头到处看。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尚文她爹说的,我觉得在理儿。”霍老夫人手里的拐杖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捅着地面。
“唉!”徐焕眼看前面就是二门了,急忙压低着声音,“太婆,这话,您在外头,可无论如何不能说啊,这是要杀头的,不光杀咱们的头,还得连累阿夏她们,您可别脾气上来乱说话。”
“你太婆什么时候乱说话了?放心,这些话,尚文她爹就能跟我说说,我吧,就能跟你说说,瞧把你吓的,用得着?”霍老夫人顿住,一脸鄙夷的看着孙子。
“太婆您这脾气……您记牢了,就跟我说说,跟我您怎么说都成,出去跟谁都别说,阿夏也不行,阿夏更不行!”徐焕不放心的再交待。
“行啦,知道了。“霍老夫人甩开徐焕,出了月洞门,踩着踏板上车。
”太婆,别生气哈!“徐焕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句。
唉,这个家里,太婆和尚文,还有那个尚武……他早晚得被她们吓出毛病来!
李学璋没回府里,不知道去了哪里,霍老夫人在李府二门里下了车,一眼瞄到往东跨院去的小门门口,伸头探脑、躲躲闪闪看着她的白婆子,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
她认得那是在陈姨太太身边侍候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