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为国祈福的法事,虽说懿旨中用的是一个可字,可京城的命妇们,没谁敢……或者说,舍得下这个捧场,说不定还能露面的机会。
严夫人自然是要去的,姚老夫人自然也是要去的。
头一天,不知行情深浅,谨慎为先,永宁伯府,只严夫人和姚老夫人这一对有诰封的婆媳去了大相国寺。
到第二天,姚老夫人就点了郭二太太侍候她过去。
自从李文山,特别是小三房一家子回到永宁伯府,姚老夫人和严夫人这婆媳关系,就一直是一盆冰水混合物,没冻紧,可也冷到极点了。
姚老夫人看到严夫人,就腻歪厌烦的想生病,倒是老二媳妇,越来越孝顺了,唉,真是人久见人心。
对于姚老夫人,以及她对她的厌恶,严夫人也是一肚皮腻歪,这一对儿老的,她现在只担心他们这身体好不好,只要康健,别的,她真是半个字都不想多管。
自从李老太爷夫纲振起,姚老夫人再次回到刚刚嫁进永宁伯府那几年的状态,每天挖空心思的要压住老不死的再斗倒小妖精,这身体竟然比从前还要健康几分。
严夫人带着五奶奶唐家瑞,离姚老夫人不远坐着,不时瞄一眼坐着听经都一幅半志昂扬模样的姚老夫人,心里除了叹气,只有佩服。
第二天散了法会,阮夫人不知道从哪里走近严夫人和唐家瑞,见了礼,拉了拉严夫人,低低笑道:“要是便当,夫人能不能把冬姐儿带过来,实在……一听一天的,”阮夫人委婉的咽下了闷气这两个字,“要是冬姐儿在,我们说说话儿,也好打发。”
“这容易。”严夫人笑起来,满口答应,“我是想着夫人只怕要到太后身边侍候,要不然,今儿个就把冬姐儿带来了。”
“陪了一会儿,太后和大长公主,闵老夫人,随夫人,还有罗老夫人一起说话,长篇大论的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我哪里听得懂?还好太后体谅,把我打发出来了。”阮夫人挨着严夫人,挽着她胳膊,声音低低,话语亲近。
严夫人抿着嘴儿笑,唐家瑞也笑起来,“一群老人瑞……”
“可不是。大长公主还说,现在的小妮子都不贴花钿了,她真想不通,那花钿贴一脸,多好看。”阮夫人看着唐家瑞,“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后来太后让我们出来,真是松一口气。”
唐家瑞笑个不停,严夫人也跟着笑起来,“贴一脸是不好,可你们现在,一个也不贴,这也不好。”
阮夫人噗一声笑出了声,唐家瑞笑的拧过头,严夫人斜着两人,“瞧你们这笑的,这是嫌弃我不时新了。”
“哪有,大伯娘最时新了,前儿阿夏还夸大伯娘呢……”唐家瑞急忙奉承,话没说完,被擦身而过的姚老夫人冷声打断,“大庭广众之下,瞧你们这样子,这就是唐家的体统?”
唐家瑞的笑声话声戛然而止,立刻曲膝认错,“老祖宗教导的极是。”
阮夫人松开严夫人,眉梢微挑看着擦过她们昂然而去的姚老夫人,“老夫人这精气神,越来越健旺了。这是小辈们的福份。”
”可不是。“严夫人看了眼阮夫人,笑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