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三若有所思的眨着眼。
“怎么看的?在河边?站着还是跪着?指指点占说说笑笑着看的?你说!”郭胜手指点向余大头。
“哪能凑得上去?”余大头实话实说,“我们算离的近的,还隔了两条街呢,都跪着,谁敢站着?有官兵?都是御林军,威武得很,一声不许吭……”余大头声音越来越低,他也觉出不对了。
“那还不是皇上呢!”郭胜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满桌碟子碗叮咣乱跳,徐焕吓的差点又往后摔个仰面朝天,幸亏余大头一把扶住了椅子。
“你真把自己当傻子了?”郭胜手指点在胡磐石鼻尖上,“老子从小怎么教训你的?这是什么?这是干什么用的?”郭胜一巴掌打在胡磐石头上。
胡磐石被郭胜这一巴掌打的身子一歪,赶紧再跪端正,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从余大头到董老三,再到满屋的人,都看傻了。
“一个破落秀才,就能把你和你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哄的跟傻子一样!”郭胜咬牙切齿,“幸亏老子及时来了,再晚上十天半个月,就只能来给你收尸了!”
董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挪过来,捅了把看直了眼的徐焕,徐焕一个机灵,立刻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劝道:“郭兄消消气,胡老大不过一时大意,没留心,你看胡老大,他知道错了。”
徐焕看的太眼花缭乱,这口才跟平时比,百分之一都没有。
郭胜怒气未消的哼了一声,“这回且饶了你,起来!”
余大头赶紧上前架起胡磐石,郭胜点着胡磐石,“你听着,这先生,明儿我亲自挑一个给你送过来,好不好,老子说了算!”
满屋的人,都同情的看着胡老大,敢情老大的老大凶成这样……这先生要是来了,老大可就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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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和徐焕在胡磐石那个大的出奇的大院子里住到第二天,傍晚时分,董老三一溜小跑进来禀报。
出京城往南边赴任的官员,几乎都走水路,不过三品以上的就不多了,其中之一,就是原江南东路帅司柏景宁一家,赴任福建,统领南方诸军,二月初二从京城启程,听说要在海州换上海船,沿海南下直至福建。
郭胜面无表情,耳边挂带听着董老三说其余两三位三品以上大员船只家眷,心里却在计算柏景宁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