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不少卖药材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尤大海正在屋里忙着给人算钱,没有听到这声音,在院子里帮忙的刘晓芳不乐意了。
她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的孙红花,不满的道:“孙姐,有什么事情挑明了说,你在那里阴阳怪气给谁看?”
“我这说的还不够明白?你看看你们家,天天想方设法的买药材,你们那儿子现在管理药厂挣了不少钱吧?可怜了你们那个女儿,辛辛苦苦开了一个厂,结果这钱还没挣到,早早的就死了,你们这夫妻俩也不说给她办个丧葬,还装的什么也不知道。”
孙红花摘下了头上的草帽扇风,阴阳怪气的嘴脸看的人犯恶心。
“孙红花!你嘴上说话注意点!我们欣欣还在帝都上大学,你少在那里诅咒她,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一向软弱的刘晓芳心头气的直喷火。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他们家女儿还小,大学都没有上完,这孙红花在那里放什么狗屁?
院子里其余人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邻居秀林婶也不满意的说,“红花,都是一个村的,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也是有儿子有女儿的人,可别给自己折了寿。”
“说的是,人家欣欣才多大?你说这种话太难听了,要是别人诅咒你家张慧没了,怕是你都得撸起袖子干架了。”
院子里的这些邻居一人说了两句,都是在说张红花的不是。
这两年尤大海一家人在村子里的声望极高,不少村里人的生活水平提高,都和他们一家人有关系,这一来二去也家庭的关系。
此时的孙红花随意坐在石头上,拿着草帽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那张晒得黝黑的老脸上挂着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我这可不是在乱说,看样子是不知道啊?你们家尤欣这都死了两天了,你们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平日别省那点电费,还是要多看看电视。”
“孙红花,我撕烂你这张嘴!”
刘晓芳气的眼眶发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抓上了孙红花的脸。
后者也不甘示弱,把帽子一丢,拽住了她的头发。
她们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块,嘴里还都在咆哮着。
“你家张慧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我叫你说,我抓了你的嘴!”
刘晓芳气急败坏的一顿狂抓,即使头皮被扯得发麻,她也不曾停下来。
院子里的这些人看她们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块,反应过来后赶紧上来劝架。
尤大海第一个冲上来,他一把钳制住了孙红花的双手,后者动弹不了,被刘晓芳又在脸上抓了几道子。
“行了!几十岁的人了还打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出来,整个场面安静了几秒钟。
刘晓芳依旧怒气勃勃的说道:“她诅咒我们欣欣没了,我这抓她几下都是轻的!”
“你说什么?”
尤大海声音一沉,目光阴冷的朝孙红花盯了过去。
后者被她这个眼神叮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赶紧往后面退了两步,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不知道上电视去看?这都上了新闻了,我还能说谎不成?”
尤大海也没有理会她,转身就往屋子里面走,打开了电视,刘晓芳赶紧跟上。
剩下一众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该跟进去,还是就在这外面等着。
“红花,你这没有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今天我在街上电视里可看清楚了,尤欣前天晚上就失踪了,你说这人失踪两天还能活着?”
院子里这些人更是没敢随便开口了。
屋内,尤大海夫妇俩看着电视里重播的新闻,浑身僵硬的像石化了一般。
半晌后,刘晓芳已是泪流满面。
她迈着蹒跚的步子到了柜子边,拿起了话筒拨了尤欣的号码出去。
“这肯定是假新闻,我们欣欣才十九岁,她不会出事的,我的一辈子还长着……”
她哽咽的念叨着,都还没说完,话筒里机械的女声已经传了出来。
刘晓芳的身体顿时抖如糠筛,却是再说不出只言片语。
良久后,她惊慌失措地看着尤大海,“怎么办,欣欣手机关机了,我们该怎么联系她?”
“我们买机票,过去找找她。”一直沉默的尤大海开了口。
“等我们过去又是好久了,欣欣能不能等那么久?对了……以前来过咱们村里的那个,好像是欣欣的教官?我们能不能联系联系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我去找找他的联系方式。”
尤大海通过山上的老爷子,要到了封厉的联系方式,和他联系了一下,说明了情况,又着急忙慌的托他买了第二天的机票,要飞往帝都。
而此时的空间里。
尤欣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又在晕晕沉沉中睡去。
直到脑袋痛的快要炸裂,她才勉强撑着下床,摇摇晃晃的去了药地,拔了几株药材,最简单的处理一下就丢到了砂锅里熬制。
喝了药,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对于外面翻天覆地的情况,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