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愧是学霸,你把今天的游戏,也当数学题解了是吗?”董非这句话倒不是在问齐思元,他轻笑着低喃,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齐思元也听不清他嘀咕了什么,于是继续说自己的:“在肖莫航对我说系统和监管者之前,我更多的在思考游戏是什么以及它存在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这令我走进了一个误区。”
“直到肖莫航对我解释了系统和监管者之后,我才明白,我需要思考的,并不是系统制造游戏的意义,而是本场游戏对我们这些所谓逃生者的意义,以及对于本场监管者的意义。”
“我的第一个假设是,我们进入游戏是特殊的。那么,建立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得到的第二个假设就是——我们是特殊的,本场游戏的监管者也是特殊的。”
“在这两个假设都成立的基础上,推理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多了。”
“事情很快就划定在,十年前,平津中学,高三一班所有人,以及和这个时期和我们有关的一切大事件。”
“为什么一定是十年前的高三?不是还有高一和高二呢嘛?我们一直是同学,没有分过班。”董非又问。
“因为我和肖莫航。”齐思元停下来看了董非一眼,眼神宁静:“因为我和他都在。”
董非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齐思元和肖莫航是高三下学期才转入他们班的转学生,此前的所有事情,他们都不曾参与过。既然他们也在,那就表示,在齐思元的假设之上,他们二人也是假设二的参与者,不仅能够划定是高三时期,还能够直接划定是高三下学期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董非恍然大悟地说着:“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差点忘记了。”
“既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既然你也忘记了很多事情,不如就全忘了。何必一直苦苦记着一些梦魇,束缚得自己无法挣脱呢?”齐思元略略歪头望着董非,没有继续原本的话题,反而转移了话题。
董非倒是并没有齐思元预期中的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他反问齐思元:“你知道什么是跗骨之蛆吗?就像是刻在骨头上的烙印,不管你走到哪里,它一直都在那里,时不时就跑出来,令你钻心地疼,越想要忽视就越痛不欲生。记忆中的梦魇便是如此,挥之不去。后来我想通了,你如果想要让它不再疼痛,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彻底地拔除。”
“所以,你是在拔除你的跗骨之蛆吗?今天?”
董非仰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用像是一个极其熟稔的朋友那样的语气对齐思元说:“你别想提前套我话,我们谈好条件了,你要先说完你的分析,我再决定什么告诉你,什么不告诉你。”
“好的。”齐思元点了点头,情绪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对董非的应对早有预料。
“那我继续说。也就是在二十分钟之前,我才完全理清楚了我假设的可能性和肯定了以上我说过的已知条件。随后,我很快就想到了你。”
“想到你这件事就更简单了,在我们高三的下学期,发生的所有事情基本都与沉闷的学习息息相关,排除掉那些,可以称之为特殊事件的只有两个。”
“一,你的突然转学;二,肖莫航的突然转学。肖莫航的转学虽然突然,但是他来学校和大家道过别了,当时不少暗恋他的女孩子还偷偷哭了。而你的所谓的转学,你我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吧?”
“既然目标锁定了你,那我就把从遇见你开始到后来发生的一切进行回想和联系。很多事情,自然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