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好意思再打断你一下,请问,您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牧野道:“这世上的坏人多了,没有白无瑕就没有施罗德了吗?这老怪物是近代两次世界大战的元凶巨恶,暗中主导了近代世界格局,被他害死的人数以亿计,如果你想除魔卫道,难道不更应该先从他下手吗?”
“小李老弟此言差矣。”陈介归道:“那施罗德为恶虽烈,却是行大恶而无恶根,于道德易理无伤,而白无瑕为恶却是先种恶根,再结恶果,损天理,伤人德,让世间变得污浊,她所谓的自由极乐世界,宣扬的是人人无节制的放纵欲望,人人都不必守规矩,无生无界无法无天,要把这天下变成没有道义二字可言的强者丛林。”
李牧野嘿嘿冷笑,道:“道长说的难道不是当今天下的真实写照?不过是多了一层叫道德和民主的虚伪外壳罢了,白无瑕要做的也不过是把这层外壳掀了去而已。”
“一派胡言!”陈介归怒道:“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文明二字,而文明的构成离不开道德,所谓衣食住行皆有其道,人间无道,则茹毛饮血餐风露宿;世间无德,人便与禽兽无异,杀生害命血魄恶行......道德的意义不在于让少数人占据制高点而高高在上,而在于约束抑制了大多数人的欲望,构成了上至庙堂下至江湖的社会格局,让更多人得以安居乐业。”
“你这一顶大帽子扣过来,我若还不答应你,接下来会不会被你们安上一个与魔共舞,是非不辨的罪名?”李牧野执迷不悟道:“道长,我倒想问问你,我当年在煤城的时候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饿着肚子,看着一个流氓在我家欺负我姐姐的时候,你口中的道德和规矩去了哪里?”
不等陈介归分辨,又继续问道:“我十几岁便流落江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道德都是强者给弱者定的规矩,想要给人定规矩,你就首先不能按照他们定的规矩去遵守什么道德,如果人人都是天地君亲师,满脑子道德文章,这世上怎么还会有改朝换代的说法?从那时候起,在我心中,只有天地人三条法则,天理就是自己的良心底限,地理就是看护好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人理则是爱我者恒爱之,恨我者睚眦必报!”
“你中毒太深,非当头棒喝不能警醒!”陈介归勃然大怒,拍案起身,拉开架势似乎要出手了。
李牧野安坐不动,目露凶光剑意外放,冷然看着对方,道:“道长何必虚张声势,这里不过是个虚灵假地,你我各自安好,这里还能为继,你我也能继续畅所欲言,若你我反目交手,这个黄粱宝鉴怕是要受池鱼之祸。”
陈介归道:“你母亲擅开神宫,放走邪魔,其罪在先,你冥顽不灵,善恶不分,与魔头伉俪情深,贫道好言好语劝你回头是岸,你却执迷不悟,又是罪上加罪,李牧野,想让你母亲到死还背着一个华夏民族罪人的名声吗?”
“说半天,也就这句话有点意思。”李牧野道:“我这个人水平低,素质差,做不得太高尚的勾当,您跟我讲大道理形同对牛弹琴,你来找我,说白了就是想跟我做个交易,你需要我帮你们对付那个逃走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邪魔,我对你说的那个什么剑诀也的确有点兴趣,至于其他的,拜入隐仙派对付白无瑕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哎!”陈介归道:“你幼年失孤,少年流落虎狼啸聚的江湖丛林,成年后又进入到最残酷的谍报界,修行入道的引路人又是白无瑕这样的盖世魔头,难怪你有这样的领悟和心性,此事也怨不得你,是贫道太急于求成了,也罢,交易就交易,贫道现在就传你天遁剑诀助你化解体内庚金元炁之毒,希望你也能一言九鼎。”
“道长请放心,我李牧野虽然道德低下,但从来重诺守信,只要答应了的事情绝不会反悔。”李牧野道:“只是我身体里吸收了太多金属物质,淤堵在内脏经络中不能消化又不能融合,随时随地都面临着全身硬化兵解的危险,道长修养高深,贵派传承的道法神通精妙,可有什么好办法教我化解这毒素?”
陈介归心中暗骂这厮果然无耻之尤,前面刚谈的面红耳赤,转脸就换了一副虚心求教的嘴脸,仿佛刚才那个利刃在胸随时准备出手杀人的凶徒不是他。忍着心中的厌恶感觉,咬牙道:“人身生具五行元炁,其中以庚金元炁最稀少,与人体最难相互容和,所以历代修士潜修神通的时候极少有人从这方面入手。”
李牧野点头道:“道长说的是。”
陈介归道:“欲修庚金元炁,必先从五行生克之道着手,而你之前一味强求内脏元素化,其实是本末倒置的取死之道,纵然给你练到了西方所谓的六级能力,距离兵解身死之日也已经不远了。”又道:“五脏之间的相生也相克,先说相生:肝生心就是木生火,如肝藏血以济心;心生脾就是火生土,如心之阳气可以问脾;脾生肺就是土生金,如脾运化水谷之精气可以益肺;肺生肾就是金生水,如肺气清肃则津气下行以资肾;肾生肝就是水生木,如肾藏精以滋养肝的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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