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杰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切手的事情我是不敢做的,但后面的事情您可以放心交给我。”
李牧野道:“我再受累提醒你一句,口蜜腹剑的套路就不要拿出来练了,当心相关部门翻手再给你们扣一顶抄家灭门的大帽子,到时候你连跪门的机会都没有。”
“不敢,不敢。”冯世杰连声说道:“李先生,我是彻底服气了。”
李牧野摆摆手,道:“白起,送客吧。”
冯世杰欠身从沙发上站起,却站在那里不肯走,道:“李先生,我老婆还在被调查,银行催贷,账户资产冻结......”
李牧野道:“这些事情回头自然有人找你接洽,听说你在欧洲那边挺有门路的,大概会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
白起不耐烦的过去提着冯世杰的衣领把他带走了。
二人对话的时候姬雪飞一直在旁听,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李,这么便宜就放过他了?”
李牧野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江湖恩怨,普通社会圈子有另一套规矩,办了他一个,却要影响很多人的生计,这么任性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姬雪飞道:“虚伪,分明是觉得他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你针对才装成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李牧野正色道:“你错了,就算是再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是有其尊严的,你虽然生长在号称神仙福地的地方,但毕竟不是真神仙,穿衣睡觉,吃喝拉撒,也都还是俗人规矩,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学会对世俗的规矩保持敬畏。”
“又教训人。”姬雪飞捂着耳朵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牧野拿她没有办法,道:“怎么想都随便你吧,有些道理撞到南墙自然就会明白了。”
当夜无话,次日晨,李牧野登上前往中州高速列车。
白无瑕的神凰明堂内外装修工程都已结束,古风古韵,巍峨堂皇。这样的建筑若是放到古代,注定要成为建筑史上的奇迹。但是在摩天大楼林立的现代,外行人眼中,它的高度和规模都已不足为奇。
洛水河畔,山阴之下,一片被圈禁起来的私人领地上,平地搭起一座巨大木台,周围修了一圈彩棚。
李牧野找到这里的时候,白无瑕正坐在高台上,身背后巨大的横幅上写着:白云杯养生论道大会。那娘们儿正说道:“各位仁兄,同道,朋友们,首先感谢各位不辞辛劳,千里万里赶过来参与今日盛会。”
李牧野站在台下看着,那些彩棚下坐着许多千奇百怪的各色人物,无例外的,每一个都气质不凡,神采各异。显然都是应邀而来,身负真材实料的江湖人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大会了吧?
一座彩棚下,一个失去了双腿的老者中气十足的叫道:“白堂主,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您今天不是要公开九鼎春秋图的秘密吗?依老朽看来,今天到场的老朋友们都是冲着这句话来的,咱们最好还是直奔主题吧。”
白无瑕瞥了说话者一眼,道:“梁弘农老先生,你今天列席这里是代表南海门的,还是你们虫地师门?”
那没有双腿的老者正是梁弘农。
白无瑕这个问题有点刁钻,梁弘农一直有统一虫地师门五部的宏愿,但当下却屈身于南海门,此刻若当众承认是代表虫地师门的,势必要得罪南海门的主家。他迟疑了一下,道:“虫地师门和南海门是守望相助的兄弟门户,老朽代表哪一个都无妨,今天我们到此不是来研究老朽归属哪个门户的,大家感兴趣的是白堂主所谓的九鼎春秋图秘密。”
“梁兄所言极是。”另外一座彩棚下,一个衣衫褴褛形同花儿乞丐的白发老者说道:“白云堂执掌九鼎春秋图两千多年,那九鼎关乎我华夏江山谁主的大计,本就不该是一家一人一言而定的事情,今日难得白堂主胸襟广大,态度开明,愿意公开展示九鼎秘密,我等早已洗耳恭听拭目以待,现在就请白堂主直入主题吧。”
“这位就是萧老帮主吧。”白无瑕道:“难得您这世外江湖的大人物这么赏脸,像您这样的世外高人,如果不是为了九鼎春秋图,寻常江湖人物想见您一面不比登天更容易,既然您这么给面子,我便斗胆得寸进尺一步请您到台上来,一会儿展示九鼎的时候,您也好亲自近距离做个见证,免得天下人说我白无瑕弄虚作假。”
人比人气死人,白无瑕力捧这个萧老帮主,邀请他上台去近距离观看九鼎,却一语道破梁弘农藏身南海门,心系虫地师门五部一统大事。这一捧一踩,完全不同的待遇一下子就把两人分做了两路。
梁弘农果然不满的哼了一声。
台上的白无瑕这时候却继续说道:“海外洪门总会的李梦柏先生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