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道：“想起一句歌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微微一笑：“她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而老沈是个传统的生意人，比较看重情面，这父女两个当年都被我拒绝过，能有这样的表态，不管有几分真心，都算不错了。”

姬雪飞道：“你出国年头久了不晓得国内这三年的变化有多大，就王红叶搭上的那个林国学现在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龙达集团现在是国内最大的地产企业，董事会成员当中有六人进入全国百大富豪，其中两个前十，林国学本人更是在今年以八百亿的个人财产登上榜首，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们玄门的招财童子嘛。”李牧野道：“我前脚刚撤退，后脚陈炳辉就把他给端出来了。”

姬雪飞道：“我听文三爷说过，陈炳辉是官场里的江湖派，特别有能力的一个人。”

“太平会做局，最后你们玄门收货，都说文三爷是江湖里的当代诸葛亮，果然名不虚传。”李牧野没好气道：“陈炳辉拿老子做顺水人情，逼的我远走北美令图发展，也有你们玄门一份。”

“你去了北美以后也没吃什么亏，搭上皇权同盟的线索，还成了那个什么会大佬的座上宾，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好处都被你得了，白云堂，李中华和我们玄门都在争取你。”姬雪飞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牧野面色转寒，低声道：“我在北美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伙伴，这个人曾经教了我很多，既是我岳父，也是我的良师益友，对你们来说，他只是一颗棋盘上无足轻重的弃子，但在我眼中，他比李中华重要百倍，之前没有娜娜的事情，我为了家人安危还打算韬晦隐忍，但现在，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你这次回国是要来报复的？”姬雪飞惊讶道：“你打算报复谁？南海门太平会还是我们玄门，又或者白云堂？老李，你没疯没傻吧，你不想想，如果你死了，张娜怎么办？”

“我夹在你们当中就会有什么好结果吗？”李牧野眸中放光，道：“小丫头片子，我既然同意你留下来，便没什么好对你隐瞒的，我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断仇怨，二，如果能侥幸不死，刚好可以让某些人明白，老子不是听凭摆布的木偶，第三，为了我妹子，我可以跟玄门合作，但不是你们之前期待的那种方式。”

“你想以平起平坐的姿态跟玄门合作？”姬雪飞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牧野，道：“老李，你的确涨了不小本事，但也不至于膨胀到这个地步吧，就凭你的实力，玄门内部有把握赢你的至少三位，能跟你五五开的不下几十位，白云堂那边也差不多是这样，跟玄门平起平坐，你可真敢想。”

李牧野还真有这样的想法。见识了白无瑕的能力后，李牧野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当时甚至产生了一种放逐自我逃离江湖的欲望。随后便发生了张娜被姬雪飞带回国内事件，小野哥由此深深意识到，世界虽大，自己却根本无处可逃。想要不受这江湖的约束，唯有奋起抗争，在这纷繁复杂深不可测的江湖中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姬雪飞的折磨从一开始就让李牧野感觉到了玄门的真实意图。所以在接受玄门的培养和训练的几个月，可算是李牧野这辈子对自我提升最刻苦的一个阶段。

不想被这深不见底的江湖淹死，就得先提升自我的实力。白无瑕把小野哥当做宠溺的小情人，凭的是无上实力，她嘻嘻哈哈调笑的背后隐藏着不可抗拒的强势。每当李牧野对她拒绝谩骂时，都会被她以一种宠溺孩子似的方式化解，这是小野哥无论如何都不喜欢的，发展男女关系可以，但必须是平等的你情我愿的交往。

不单是跟白无瑕的关系要改变，还包括跟玄门和李中华之间的交往态势也要改变。李牧野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打算归附于任何一方。然而江湖上的事情却不是由着自己的想法发展的，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拿出与之匹配的实力来。

如何证明实力？

李牧野心中已有章程，这次回国是抱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赢了便能摆脱当下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替老鲁彻底报仇，并且还可以最大可能的救下娜娜。若输了，便是粉身碎骨万事皆休！

“小丫头片子，你现在知道我的打算了，这时候离我远远的还来得及。”

“我有什么好怕的？”姬雪飞道：“属于我们的时代还没来呢，我就跟着你瞧个热闹，看看你老李是枭雄崛起，还是英雄落幕，不管哪个结果，对我来说都是一场好戏。”

“典型的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心理。”李牧野笑道：“你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可不是鱼，你想连累我可也没那么容易。”姬雪飞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给我准备半年的解药，你这是计算好了办事的时间，赢了，你就有把握在平等合作的框架内接回娜娜姐，输了，你死定了，娜娜姐也活不下去，我也得给你们俩陪葬，是这个意思吧？”

“时间还早，你留下来慢慢观察学习吧。”李牧野没做正面回答，话锋一转道：“你刚才提及林国学，王红叶既然跟他过从甚密绯闻不断，说不定今天这个场合他也会来替王红叶站台助威，你说我若忽然把他给暗算了，你们玄门那位主事的文三爷会不会一怒下昆仑找我拼命？”

“我觉得你这时候最该关心的是那个王红叶给你准备了什么大餐。”

正说着呢，凉亭中心的小舞台有人大声宣布道：“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旅美归来的百老汇资深演员，华裔表演艺术家，江雪茹女士走上台来即兴表演个节目，为各位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