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长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差点失手跌下,“大小姐又病了?”
孙嬷嬷道:“没错,夫人,两兄妹在屋子里嘀咕了一会儿,大公子出来,大小姐便又病了,只说得了风寒,躺在床上休息。”
陈留长公主缓缓地笑了,“可有叫人请了大夫来瞧过?”
“瞧了,确实是风寒,大夫说了,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好,好,好!”陈留长公主一叠声地唤了几声好,杯子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你让人远远地跟着大公子,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孙嬷嬷不明所以,“夫人,如果真象您猜测的那样,咱们带人冲了上前,捉个现形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陈留长公主冷冷扫了一她一眼,“你懂什么?他们两人,只是小鱼而已,现在揭发了他们,只坏了两人的名声,连性命都未伤及,我要的,可不止是这些!”
孙嬷嬷心惊胆颤,心知老爷把夫人的心伤得狠了,夫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想再被拘在后院之中了,她想深一些,生生打了个冷颤。
陈留长公主重拿起了杯子,饮了一口,脸色鄙夷,“原以为谢氏生了个机灵的女儿,却想不到,还是和她一样的愚蠢,因着兄长,便功亏一匮!”
孙嬷嬷道:“她这性子,倒是象极了谢氏。”
“没错儿,我那妹妹,总是那般的善心慈悲,有的时侯,我还真不忍心下手。”
她脸上笑着,眼底却是冰凉一片,姿容依旧端庄隽永。
“是啊,夫人,大小姐虽然有些聪明劲儿,到底顾着她那兄长,这才让咱们寻着了破绽……”孙嬷嬷笑道。
“还以为那大的忽然间懂事了,替王家挣了个四品官儿回来,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可惜了芷儿了,这么聪明机灵的人物,却因为是女儿之身,反受了她哥哥的连累。”陈留长公主越说,眼底便越发的冰凉。
孙嬷嬷笑道:“夫人,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能寻着机会?”
陈留长公主笑了起来,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说得也是。”
……
第二天一大早,王芷儿便去了衙门,才到衙门口,便遇见王秦月等从里边出来,一看见她,便笑着上前,“王大人,一大早的,您就来了?”
王芷儿向他拱了拱手点头,正想从旁边闪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拦住了,“王大人,不过一个死人头而已,便将你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怎么成?昨儿个便叫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头了,你却说肚子痛,先回去了……今儿个,肚子不痛了吧?”
王芷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王子钦心底有鬼,昨儿个便躲了,这王秦月哪肯罢休,今儿个一大早的,便在这儿堵住了。
她这个兄长,升职之后,怕是被这王秦月使了许多绊子了,他心底苦闷,难怪会让月娘趁机。
王芷儿勉强笑了笑,向王秦月拱了拱手,眼睛直眨,“王兄,您经验充足,只要您去就行了,何必我陪着?”
王秦月见她这幅脓包模样,心底鄙夷,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王大人现在和我一样,官居四品,您又是九王爷跟前的红人,我可不敢专职,到时侯九王爷怪罪下来,兄弟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芷儿便任他半推半就地往验尸房拉,一边拉还一边挣扎,“王兄,王兄,那人头看着实在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