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焦昀没等多久,钱孙氏带着钱大宝他们耀武扬威过来了,大概想闹大最后再卖个好顺便提出收养柏哥儿,所以她这次干脆是带着范里正还有几个邻居过来的。
本来这个点邻居就不想来,可钱孙氏直接咣当咣当敲着门哭天抹泪的只能硬着头皮来了,范里正头疼不已,“钱家的,你这大晚上还能不能让人清净了?”
钱孙氏立刻把钱大宝他们三个往前推了推,“里正啊,你可要给我们家大宝二宝三宝做主啊,我老婆子没什么,可我们做好事却不能反而让人欺负了啊。这不是同情柏哥儿那孩子如今傻了想让钱大宝给送两个馒头过来,结果,那焦家的……没良心啊!不仅把人给打了,还把馒头给扔了,还说我们钱家不安好心,这简直……之前的确是我们钱家不对,可这柏哥儿怎么就成了焦家的了?我们相邻还不能帮忙了?”
这话就有点诛心,本来今个儿灵堂什么的都是村里人在帮忙。
焦昀远远就瞧见了,他干脆站起身,站在门口,天色本来就按,他幽幽瞅着外头,门也没关,丑姑家房子小,一眼就能看到他。
焦昀就那么站在那,直勾勾不说话,有点渗人。
范里正几个相邻和钱孙氏被这焦昀吓得一激灵,可很快钱孙氏就回神,刚要嚎啕上说焦婉娘母子的不是,就听到焦昀幽幽道:“钱家的阿婆,你在丑姑婶婶还躺在这里尸骨未寒时就开始惦记人家房子欺负人家小的,让钱大宝他们带人把好好的柏哥儿给打个半死,结果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范里正本来不想掺和这事,打算走一趟就算了,可这一听,一愣,清醒了:“啥?柏哥儿被打个半死?这是怎么回事?”
焦昀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里正伯伯,你进来……自己看吧。”
钱孙氏就要嚎,被范里正瞪了眼,憋在嗓子里。
范里正和几个相邻赶紧过来,就几步路,很快到了门槛,往里一看,就看本来走之前收拾的好好的灵堂乱糟糟的,蒲团还扔在一边,而角落的土炕上,柏哥儿躺在那里。
等范里正进来,才借着光看到焦昀身上灰扑扑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得不成形状。
之前因为暗倒是没看清,他回头又狠狠瞪了钱孙氏一眼。
钱孙氏皱着眉,偷偷掐了一把钱大宝,他不是说焦昀那小杂种欺负他们?打了他们吗?还有那个柏哥儿要咬死他?
范里正很快走到土炕,结果探头一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只见躺在那里的柏哥儿,早先他们还去见过,焦家母子把孩子带的很好,身上干干净净的,可这时候不仅沾满了灰尘,额头上更是肿起来,还带着干得血,甚至连白头绳上都沾上了。
一旁就是人家娘的棺材,结果,这头七还没过呢,就欺负到流血半死,还恶人先告状说人欺负人?
“钱家的!这就是你说的他们欺负你家大宝二宝三宝?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要不要良心?”范里正动了怒,这可是陶先生特意交代过看护的柏哥儿,结果这一没看到就成这样了?
几个跟来的邻居往前探头一看,倒吸口气,望着钱家的更是鄙夷。
之前听她哭天抹泪的,还以为难道真的被欺负到了?结果……这还真是丧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