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故意守在这儿等封红的吧?”宋无忌就上下打量着沈跃。
“无忌哥,瞧你说的,我沈跃是那种人么?”沈跃就很是不服气地为自己辩驳,“是金兀珠那小子,一大早就找了过来,他说找无忌哥你有急事,被瑾之哥安排在会客堂了。”
金兀珠也来了?
这倒是让宋无忌没有想到。
可一想到自己同赵如意说好要去附近的田间走走的,宋无忌就犯了难。
赵如意见着了,反倒同他道:“都说是来找你有急事,你还是先去会会他吧,我和三儿她们一块去田间走走也是可以的。”
说完这话,赵如意便让沈跃将宋无忌带走,自己则是带着三儿和几个小丫鬟准备出庄子。
田庄的曹总管怕赵如意她们在这田间地头走丢了,也就特意让家里的婆娘一路陪着说话解闷。
地里依旧和昨日一样,都是一副繁忙的景象,男男女女都在田间地头弯腰收着稻穗,偶尔会直起身子互相说笑一番,然后继续弯腰干活。
金黄的稻穗被风吹得像浪涛一样,此起彼伏。
那曹家婆子就得意地同赵如意说道:“我们这十里八乡呀,也就咱们这一块有十几亩水田能够种稻子,其他的地方都只能种大小麦子,不像咱们庄子,是吃得起白米饭的人家。”
稻子生于南方的水田,而北方的旱地只能种高粱、玉米、麦子等物,虽然同样能果腹,却要磨成粉制成馍才能吃,不像那稻谷只要打成米就能蒸出白米饭来。
正是因为北方产得少,每年都要从湖广等地运送大量的大米到京城里来,虽然有运河可走,可千里迢迢的,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大米的价格也就一直居高不下,因此能在京城里吃上一碗白米饭,那绝对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事。
如此一来,宋无忌的这十几亩水田就更显珍贵了,在当地人看来,简直跟聚宝盆无异。
而地里干活的那些人,有的是田庄上的长工,有的则是从邻村请来的短工,为的就是快点把地里的收成收上来。
八月的天虽不似七月那般毒辣,可站在太阳底下久站依旧会觉得热,因此那曹家婆子也就劝着赵如意道:“少奶奶,您不似咱们庄稼人皮糙肉厚的,还是赶紧回屋去避避吧,这日头晒久了可是会脱皮的!”
赵如意自然知道她说得没有假,而且她刚才也只是想寻个借口先避出来,以免宋无忌心挂两头误了正事。
因此听得曹家婆子如是说,她也没有坚持,而是跟着那曹家婆子就往回走。
只是走到庄子前的一棵大树下时,她却瞧见了徐瑾之正站在那树下发呆。
因此她在经过徐瑾之的面前时,也就冲着他福了福身子,并道了一声:“徐二公子。”
听得赵如意的声音,徐瑾之便看向了她,只是他的眼神却算不得友善,甚至说,是带着一丝厌恶。
赵如意便暗自心惊。
自从宋无忌说过要娶她之后,这位徐家二公子便慢慢对她生出了厌恶之心,虽然看在宋无忌的面子上从未对她多说什么,可赵如意就是知道,他不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