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小美比程芝来报道早几天,也是新人一枚,两个人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
小美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偷告诉程芝:“我刚刚听我学长说,咱们工作室来了一笔大单子。”
“什么单子啊?”
程芝给自己泡了杯茶,拿着画笔开始练手。
最近各种事情,她都没有好好坐在画板前画画了。
“据说是给一家公司设计logo,好像还是挺出名的公司,我也是听说,不确定真的假的。”
程芝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去。
上午他们主管突然过来,对程芝和小美说:“你们两个过来伺候一下茶水,上面有领导下来开会。”
伺候茶水向来是新人做的事,其他同事也没怀疑,程芝和小美放下手头的活跟着过去。
到了二楼,主管对小美说:“你去前面的会议室,程芝你来这里。”
两个会议吗?
程芝推门进去,偌大的会议室空无一人,只有傅言正懒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捏着眉心,黑色的衬衣领口大敞。
见了她过来,傅言招了招手:“过来。”
程芝当场就转身。
主管站在门口:“怎么了?是没带什么东西吗?让你过来伺候茶水呢,怎么干不了啊?”
小美已经回过头看她,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年轻人,不要觉得倒倒水就是受委屈啊。”
主管边说边把程芝给推进去了。
程芝:……
“你做什么?很好玩吗?”
她皱着眉,语气都不敢太大声。
“不好玩。”
傅言乖乖认错,“我发烧了。”
程芝这才注意到,傅言的脸的确比平时看起来多了一抹红晕,“昨天不是让医生过去了。”
“后半夜又烧了。”
傅言特意夸大了一下事实,“吃药压不下去。”
吃药压不下去,只有去医院挂水,但是这祖宗从小就不挂水,程芝刚到傅家的时候,就见过傅言生病之后是怎么作的。
傅言那时候看程芝非常不顺眼,总是给她找事,嗤笑着让程芝叫他哥哥,或者吓唬程芝,幼稚的不行。
那天他却一反常态,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半夜从阳台上跳进程芝的卧室,直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并且打开了卧室的灯。
程芝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她记得她当时问的语气非常急,傅言烧的睁不开眼,拉着她的手放在脸颊旁边,“睡觉。”
程芝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脸,滚烫滚烫的,少年傅言比现在的眉眼还要多了戾气,他不耐烦拍掉,让她乖乖地躺好。
“不用管我,明天就好了。”
程芝虽然不放心,却也拗不过这个爷,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程芝是从那天开始,对傅言的大少爷脾气有了深刻认识。
傅言显然也想到这里,他撑着胳膊前倾,把程芝整个人都箍在他的怀里:“哥哥好难受。”
隔着薄薄的衣衫,傅言身上的热度袭来,烫的程芝往后一缩,显然是烧的不低。
程芝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才伸手摸了一下:“你应该挂水。”
傅言的眼角带着笑,挑挑眉:“你陪我?”
程芝一下子收回来手:“做梦。你不回家好好休息跑我公司来干什么。”
“我是你们公司的甲方啊,你们主管不是让你过来倒水?”
傅言一得意就开始犯公子病,程芝瞪着他,使劲甩开他的禁锢,“伺候茶水是吗?”
程芝的声音依然是柔柔的,傅言却听出来杀意。
她捧着水壶给傅言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慢慢享用啊。”
主管是得到米景的指示才这么安排,他虽然不知道里头坐的是哪位主,见米景恭敬的态度,肯定来头不小。
甲方的爸爸,那就是公爹啊!
主管特地守在门外面,打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放里面人出来的主意。
傅言接过那杯滚烫的热水,真的慢条斯理的喝起来,顺便动了动手指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