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那位裴教授, 更加像原主徐春春记忆中的裴图南, 举止得体, 说话办事恰当不失礼。

“春春,没睡醒就多睡会儿。”裴图南给徐春春掖好被子, 心里却在想,别瞪着眼睛不说话了,让人忍不住想捏捏脸。

“图南,我不困了, 咱们打水洗脸吧。”徐春春是真的没有睡意,一旦睡醒,烦心事就又被她想起了。

外衣就搭在床对面的衣柜上,裴图南体贴地帮她拿到炕上。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样的老公, 是梦也不想醒,何况这不是。

看着张罗着做早饭的徐春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裴图南觉着徐春春仿佛是长大了,沉稳了,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徐春春最藏不住话了,哪里会有什么小心思呢。

日子照旧这么过,徐雅是真的按兵不动了,徐春春提着心“监听”了她和系统几次,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去知青点学习啊什么的。

既然听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徐春春就干脆在心里默念了几次“听不到”,屏蔽了她们,也不能老被她们影响着。

“看来她是真的想考上大学了。”徐春春一边扯绳子一边自言自语,天气越来越冷了,趁今天阳光好她要晒晒家里的被子。

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绑在墙上的钉子上,晒完解了就行。

徐春春拿树枝用力拍打着被子,不知道是从哪听的,这样能让被子更松软。“算算时间,距离恢复高考没几年了,我是不是也该好好学习了?”

不过该怎么学习就是个问题了,毕竟原主徐春春只有小学学历,而且也一直没有个好学的名声。

突然赶上了人家高中生的水平,会被其他人怀疑作弊的。从现在开始学,好像也来不及。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风吹在身上让人觉得有一些凉意。

裴图南正在地里种麦子,周围是生产队里的其他人。一低头,额头上的汗顺着眼皮滴在土里,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

这个年代的小麦播种机,长的像辆独轮车,是木头做的,底下有一个轮子,上面一个装粮食的斗,前边是两根拉杆,后边有一节横着的杆做扶手。

裴图南负责的是拉着杆向前走,他身后的女知青扶着播种机,左右前方各有一位村民用绳子拉着播种机,四个人一起用力。

斗里的粮食就顺着下边的豁口,一点一点的漏在他们走过的地上。

他们这几天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这些地全部都播种上小麦。

中间休息的时候,知青们都聚坐在一起,彼此分享着自己这些天的见闻,聊着家里写来的信。

处的时间长了,他们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了。虽然也会有摩擦,但总体来讲是和谐的。

裴图南自然也在其中,他有风度有学识,也乐于助人,人缘还算不错。之前对他有忌惮的大龄知青,在他结婚后也不防着他了。

村里一个刚刚能领成人工分的小伙子,干了半天活后,累得直不起腰,看着弟妹们跑来跑去的玩儿,嘴巴一咧,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他哭鼻子,惹得周围的村民和知青都哈哈大笑,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他的玩笑,“还嫩着呢,多干几天就行了!”替他鼓劲儿。

裴图南也跟着笑了,他刚来的时候也难受过,觉得自己受不住,后来咬牙坚持了一年,肩上磨出了茧子,脚上走出了水泡,就不觉得干活难忍了。

“听说了吗?前头那个村有人回城了。”一位男知青走过来,轻轻撞了撞裴图南的肩膀,他俩是同一批来的,都还算熟悉。

“没有。”裴图南摇摇头,他对这种事兴趣缺缺,现在只想好好喝点水润喉。

男知青看裴图南光喝水不说话,有些着急了,“不能呀,你现在住书记家,你消息能不灵通?”

他就是想来探听裴图南的口风的,不知道怎么行,马上快过年了,谁不想家呀,知青们都想着能回家团圆,可能成功返城的一年就那几个……

一旁有爱八卦的知青,听到后马上接话了,“你说的那个我知道,他是病了,病退回去的,你病了吗?没呀,你都不感冒的。”

在知青们的笑声中,几位女知青给那个提问的男知青使眼色,让他别再问了。

休息时间到了,大家都离开了,那个提问的男知青却拉住其中一位女知青问道,“怎么了,我不能问?”

“你呀,为什么去戳裴知青的伤疤?”女知青脸上带着同情,“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徐家人会让他离开吗?”

“裴知青被缠住了,他想回城难上加难!”

这些日子的徐春春在周淑娟眼里,是彻底的懂事了,不光每天抢着干活,还时不时的用裴图南的纸笔写写字。

“春春,别累着,歇歇眼。”周淑娟贴心的给徐春春倒了杯茶。

徐春春想着,即使不能看书学习,最起码也不能提笔忘字,长时间不写字,字会写的歪歪扭扭。

她此刻正眉头紧锁,时不时地叹口气,因为她在裴图南的书里面,发现一块纸条,上面写着“莉莉”。

之所以说是一块纸,是因为它很像是从书本上撕下来的一角,而“莉莉”,不会是裴图南哪个女同学的名字吧?

虽然徐春春自己在上学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某位学长,但是她看到老公书本里夹着其他女生的名字,还是会有些不爽。

徐春春吃醋了,即使她知道裴图南很有可能已经忘记这张纸条的存在了。

心情不好导致的结果就是,中午徐春春炒的菜盐放多了。

徐大志和周淑娟口重尝不出,裴图南尝出来了,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影响的,自己一回来就能吃上热饭,再挑挑拣拣就过分了。

他更在意的是,徐春春好像有话要对他说,从饭桌上开始,就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刚端起碗,裴图南的动作就被徐春春制止了,“不用你,我来。”碗被徐春春拿走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徐春春,裴图南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不过他还是选择在旁边看她刷碗。

“春春?”回到东屋,裴图南坐在桌前等徐春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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