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里时间流逝,考场外,邬颜带着施父施母回到县城的小院。
两位老人是第一次陪考,紧张的不得了,坐立难安,眼看这样下去也不行,邬颜主动问起家里的事。
一提起家中事情,施母就变了脸,最近因为串串摊子,大房和二房关系越来越差。
亲兄弟明算账,现在三兄弟扯上利益,再重的情分也长久不了。
“林氏这个没脑子的,当初就不应该让老二娶她!看现在,她那娘家人干的叫什么事!”
原来,施家串串打出招牌后,很多人都只认施家串串,施母这人虽然抠,但有施父盯着,每天的菜和肉都确保新鲜,质量问题一直有所保证。
可林氏的娘家可没有这种觉悟,一开始还能用好材料,后面为了赚钱,直接用烂菜叶,发臭的猪肉、鸡肉。
以至于吃坏了食客的肚子。
食客哪里知道林家和施家不是一起的,只觉得都是施家串串。
“因为这,最近生意不太好。”
邬颜喝了口茶,有些奇怪:“娘说的不好是多么不好,赔钱?还是赚的少?”
施母讪讪:“往常能赚个三两,最近只能赚个二两。”
“怎么,二哥二嫂想要回去种地?”
“呵…呵呵,这倒不是,虽说赚的少了,但二两银子也比种地多。”
“那不就行了吗。”邬颜垂下眼眸,吹了吹茶杯中的水。
有些烫了。
这件事情让施父施母着急,但对她和施傅兴却没有多大牵扯。
当初摆摊便是为了赚些钱,让生活过的好一些。之所以带着大房和二房一起干,也是因为施三郎这些年对大家庭的亏欠。
现在她宁愿把串串方子卖断给他们,也不想与其有牵扯。
可能是施母自己的意思,也可能是二房让其来试探。
她的确有很多吃食,比如给施傅兴做过的肉夹馍、炸酱面、饼加里脊、汉堡包……但有又如何,就要给她们?
见邬颜表情淡淡,施母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算了,老二家不想给分红,这事本就没有德行,她怎么脑子昏了来跟老三家说这事呢。
两日后,院试开门,施家人接到了满脸通红,发低烧的施傅兴。
第68章 修,铺子在西街
“哎哟, 这是怎么回事?”
施母扶住施傅兴,心疼地不行。
“没事,只是号舍太冷, 有些冻着。”
这话未说谎, 此刻的施傅兴还能站住,说明问题不大,反观其他直接从考场抬出来的考生, 别提有多惨了。
不光考试名额被撤, 有些甚至因为这个考试感染风寒, 伤了身子骨是小事,就怕熬不过去,连命都丢进里面。
“没事就好, 娘看见其他人刚从出来就倒地上,着实吓得不轻, 看来这段时间你媳妇把你喂的挺好。对了,考得怎么样的?”
一旁邬颜听到这话, 及时上前拉开施母:“娘,让夫君上马车,先回家。”
“哦对对对,先回家,老头子你别愣着啊,赶紧去请个大夫。”
急张拘诸一阵拾掇,马夫赶着马调转车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晕晕乎乎的施傅兴突然爬起来叫停。
“再等一下。”
邬颜皱眉,她收回试探施三郎额头的手:“夫君还有事情?”
施傅兴只道:“把帘子拉开。”
邬颜不解,不过那边施母已经等不及地拉开, 外面经过的考生神态丰富,或哭或笑,或疯癫或持重,一幅人间百态的景象。
没有等太久,马车里的几人就看见考场里面走出来一排兵卫,最前面,压着一个带枷锁的考生。
施母哎了一声,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是干什么啊?”
亲眼目睹这一幕,施傅兴松了口气,语气沉沉地说:“科举舞弊,戴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革除生员称号,严重者动用刑法,发烟瘴之地面充军。”
“嗬!居然这么厉害?”施母一惊,眼角的皱纹都皱成燕尾花。
施傅兴冷哼:“不止他,互保的五人也会一起连坐,三年内不得科举。”
施母一个农户,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本来还因为刑罚过重不忍,听说作弊的人还要连累其他无辜考生,登时不同情了:“呸!那可真是活该!”
又着急地问施傅兴:“三宝,你和他不是互保吧?”
施傅兴摇头:“娘放心,儿互保之人都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