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过来了?”
摊子前围着许多食客,邬颜便在外面和施母说话:“媳妇正要去买菜, 恰好路过,爹娘, 你们还忙的过来的吗?”
“忙的过来,涮串串而已,又不需要做什么。”施母大嗓门,近来忙着生意,说起来老太婆最近是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邬颜看了会儿,发现虽然人多,但需要老两口做的事情却不多, 她放下心来:“晚上要不要过来吃个饭, 媳妇正好做几道新菜。”
施母倒是想去,奈何有别的事情:“怕是不行,今天家里来人, 我和你爹得早点回去。”
“咦,什么人啊?”邬颜好奇。
“村里的王婆,你大侄子小州年纪也到了,最近你大嫂正给他相看着人家呢。”
闻言,邬颜嘴角抽动,小州才多大,虚岁十二?
放在现代才刚小学毕业升初中呢,谁能想到在这里就要开始相看另一半。
好险施傅兴成亲拖的晚,要不然她岂不是犯法了?!
食客听到施母的话,纷纷开口向施母道喜,又说起自家的孩子,一时间竟是更热闹起来。
邬颜离开串串摊,走的时候,施母塞给她一大包山楂,是荷花村后山上长得野山楂。
“村长媳妇给我的,家里还有一大袋子,这些给你和三宝。”
邬颜接过,带着去了杀猪摊子。
肉夹馍的肉需要五花肉,放在锅中熬煮到.酥.软,剁的时候,几刀下去便可以剁烂,应该不需要施三郎用多大的力气吧?
挑好猪肉,邬颜又和杀猪的摊主多要了些肥肉。
“小娘子要肥肉,可是炼油吃?”
大冬天,杀猪摊子的店家还赤着膀子,胸前胳膊上的肌.肉.遒.劲,肩头搭着一条脏兮兮的手巾,邬颜摇头:“是炼油,但不是吃。”
“那是做什么?”
邬颜忽然指了指对方肩头的脏手巾:“我要做一个东西,可以把你的手巾洗干净。”
汉子听到后就笑了,觉得邬颜在开玩笑:“我这手巾上的污渍,可是用皂角都洗不掉,不仅手巾,干这一行,连衣服都不敢穿新的。我家那口子因为洗衣服不知道和我吵了多少次架呢!”
邬颜捂着嘴笑了笑:“摊主等着吧,如果有机会,我送你一二。”
“啧,别说送了,如果真有东西能让我家那口子轻快些,掏腰包也要买!”
听完猪头摊的店家对媳妇的心疼,邬颜对拿上割好的五花肉和肥肉,慢慢走着回家。
当天晚上,她便熬好了一大锅的肉,又烤出圆圆的面饼,嘱托施傅兴:“明早夫君只需要将肉剁碎,夹进热好的饼子里就行。”
施傅兴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偷偷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为夫可否再吃一个?”
“……”
五花肉滑嫩而不油腻,添了酱油和糖色,外表呈现出美味的棕黄色,肉质松软,甜咸得口。
同青椒剁在一起,微微爽口的辣意,让那股子甜咸更好地在味蕾绽放,口感丰富,回味无穷。
施傅兴之前已经吃过三个,多年来的挑食让他的胃口变小,邬颜最大的退步,便是只让对方再多吃一个。
“夫君吃完后怕是要撑着肚子。”
“无事。”
施傅兴表示无碍,实在是闻着香喷喷的肉夹馍,他就胃口大开,刚刚出炉的饼外表金黄酥脆,咬一口,咔嚓咔嚓,施傅兴直觉这几天的过得恍若神仙日子。
如果他的妻子愿意早上起床给自己热菜,那就更好了。
旁边邬颜深深叹了口气,没办法,看看施母的厨艺把孩子憋到了什么程度,一个肉夹馍都像是世间难得美味。
她从布兜里拿出施母给的山楂,趁着灶上的火未灭,煮了一锅山楂汤。
等到少年人动作得体地吃完肉夹馍,邬颜便顺手让人再喝一碗消食的山楂汤。
酸甜可口的汤水,稠稠的,一碗下去,肚子仿佛也舒服了许多。
今碗的施傅兴幸运的没有洗碗。
因为两人没有用碗。
吹灭蜡烛.上.床,月光撒进屋内,窗外的冷梅隐隐飘着清香。
施傅兴怀里挤进来一个人。
他动了动,悄悄将胳膊从女人头下抽出来,不外乎他这般做,否则明天早上整个胳膊定然会抬不起来。
“夫君还撑吗?”邬颜不小心碰到了少年人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忍不住笑出声。
施傅兴被笑勾的耳根发红,吃的时候没有感觉,甚至觉得还能再吃几个,现在躺下了,才觉得饱腹。
但他没有说,这种事情有损他作为丈夫的威严。
邬颜哪里能猜不明白他的想法,她抬起被子中的纤纤细手,放到少年人的腹部:“那,颜儿帮夫君揉一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