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2)

异香 狂上加狂 2857 字 6小时前

当知晚小心翼翼地催动马匹绕着马场跑一圈之后,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扭头对一旁的偌阳公主喊道:“这骑马当真有些意思,要不然你也来跟我一起骑一骑。”

偌阳公主暂且忘了宫规,瘫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坚决地晃动着,表示自己今日要与椅子共存亡。

那么好玩的事儿,还是她跟她的狗表哥一起去玩儿吧。

所以懒洋洋望了那马场上的表兄妹一眼后,公主继续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既然练过了骑马,接下来便是射箭了。

宫中所用的都是给公主贵人所用的特制的小弓,并不需要太大力气,然而想要看准靶心,瞄准射击,还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或许是嫌弃表妹的姿势不对,成天复几次指导之后,居然绕到了她的身后,长臂舒展伸手抬起她的手臂,同时扳了扳她的脑袋,调整细微的姿势。

知晚被他的气息环绕,满鼻子都是他熏衣的栀子熏香的味道,有些不敢喘气儿。

等稀里糊涂的射出了一箭之后,居然还正中靶心,再次惹得偌阳公主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成天复又将一支短箭搭在了她的弓上,看那意思,还要扶着她的胳膊教她射箭。

知晚连忙一躲,瞪眼低声道:“你当真不知陛下叫你入宫来做什么?这般缠着我,你可像话!”

可是成天复舒展长臂,懒洋洋地扯住了她的头顶的小发髻,害得她低声叫了一下,又不得不站回原位。

然后成天复继续一脸正经地纠正她的姿势,沉声道:“你若能劝公主上场,我自然是要教她的。可是公主既然已经说了,让我也教一教你,为臣子的哪里敢不听从?”

知晚被他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不走流程,做一做样子,毕竟四周都是宫人,她不好跟他大吵一架。

总之这一天里,成天复把自己的表妹练得有模有样,也许是学生太过聪慧,让做夫子的宽心,成将军居然还陪着表妹一起拔箭捡箭,绝不让她一个人在场上跑来跑去的落单。

等功课总算结束之后,逃课一整天的偌阳公主,无比感动地拉住了知晚的手,小声说道:“受苦了,不过……以后的骑术课你可都要来,不准推三阻四。你看他今日的样子就比上次要好一些。以前我还羡慕你可以跟这般风流倜傥,俊逸非凡的表哥朝夕相处,现如今才懂了你的苦楚。也难怪你拳脚功夫,样样都会。想来你表哥平日里也拿你当大头兵来训练……真是可怜了!将来做你嫂子的人,也不知那位小姐又该怎样度日!”

知晚诧异地看着偌阳公主,轻声道:“不是说陛下有意将你许给我表哥吗?怎么公主如此说话,难道是看不中我表哥了?”

偌阳公主一瞪眼道:“我是有多想不开?找个他这样的小爹做驸马来管我?你可快别提这话,回去赶紧叫你姑母另寻他人吧。”

知晚一听便知姑母招公主为儿媳之梦,就此要破碎了。

等回到盛家,姑母问询起公主叫她入宫原因的时候,知晚也不好隐瞒,老老实实地照着实情说了。

这给桂娘的心气坏了,一拍桌子道:“我儿这是训兵训傻了吗?那么娇滴滴的公主,陛下和皇后疼都来不及,可他却这么不留情地去折腾人家。我若是陛下,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不疼人的男人!”

于是等成天复回家的时候,一向跟儿子好脾气的桂娘将成天复叫来,狠狠骂了一通,最后还是祖母出面,才算是拦住了桂娘的滔天怒火。

“行了行了,说两句得了。天复不娶公主也是好事儿。依着你的性子是个立不住的,你以为给公主当婆婆是那么轻省的?”

听母亲这么说,桂娘不服气道:“看母亲说的,您以为我不知娶公主的难处?可若为了儿子,受儿媳妇的气我也甘愿!您也知道我们跟田家不和。太子登基之后,田家更是如日中天,总要寻个由头和解了才好,总不能老有人在官场给我儿使绊子吧。若娶了公主,田家也要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让一让天复啊!”

成天复这时见母亲的怒火宣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母亲替儿子着想,这厢谢过了,不过朝堂上的事情,我自心里有数,不必母亲担忧过甚。另外,母亲也不必再另外给我说亲,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这话一出,满堂惊讶。

家里人包括祖母都呆愣地看向了成天复,香兰更是圆瞪眼睛,暗自跟弟弟书云嘀嘀咕咕。

只有知晚拿起一杯茶,掩饰地饮了一大口。

桂娘迫不及待地问:“是哪家的小姐,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成天复也端起茶杯垂眸饮茶,酌了一口后道:“她还未应,我也不急,等她愿意了,自然会禀明外祖母与母亲,为我俩张罗婚事。”

桂娘是知道自己儿子主意甚大的,可没想到他连婚事都自己掂量好了,甚至大有绕过媒人,自己去跟姑娘下聘的意思……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可她再问,儿子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朝着厅堂里的人拱了拱手,便回书斋去了。

再过几日就是殿试,由着陛下亲自主持,自然要准备的充分一些。

可是桂娘给儿子吊足了胃口却没了下文,不由得一阵急切,于是便转头问香桥知不知道什么风声。

知晚压根没料到成天复会跟家人说起这个,一时也有些无言以对,只迟疑开口道:“我也不知……”

余下的时间里,就是桂娘盘问香兰和书云,可这两个小的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至于得晴,因为已经出嫁,不在府中,桂娘想问也问不着。

她寻不到答案,便长叹一口气:“我这儿子,从来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当年参军也是快走的时候才甩出一句来,任着家里水珠子炸油锅。没想到这成亲相看姑娘也是如此,主意怎么这么大?我这个娘就成了摆设?……不过他话里的意思是那姑娘还不中意他?……这是谁家的姑娘,眼光这么高?”

做母亲的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好,所以桂娘听说那姑娘似乎没瞧上天复,心里很不服气。

香兰倒是觉得有些解气,看姑妈平日里眼高于顶,原来还有瞧不起表哥的姑娘,看来也是个人物,还真想不透表哥中意的是哪一个。

单是凭着给成表哥吃闭门羹这一点,她盛香兰就要敬那位姑娘一杯!

知晚只默默听着,又喝了一盏茶之后,才朝着花园子走去。她叫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先回屋给她准备热水洗漱,自己则一个人想在园子里走一走,清净下心神。

结果走着走着,走到了成家跨院处。

成天复原来没有去书斋,而是站在了武场子,对着那根新换的木桩子上下打量。

知晚正好看见这一幕,呼吸一紧——旧的那一根是她那日心烦用剑砍烂的。

不过仆役们见武场的设施坏了,自己主动调换也很正常,表哥这么看,是有什么不妥吗?

她不想私下里跟表哥说话,便快步转身想要离开。

没想到表哥却慢慢悠悠地喊道:“走那么快干嘛?说说,为什么砍烂我的木桩?”

知晚只能停下,却并不想跨过院子,只隔着院墙透过轩窗道:“原本就快要稀烂的木桩子,手下没控制好力道,自然要烂的,大不了,我赔个新的给你便是了……”

成天复走过来,没说原来的木桩也是新换不久的,可不是几下就能砸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