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找到了(簡)(1 / 2)

两人一人一碗粥敷衍了晚餐,常念打着呵欠,懒懒地倒回床上,对着在收拾东西的背影说:「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他不可置信地回过身:「你不是打算明天还去上班吧?」

「我当然不上了。」她踢了踢被子下的脚,说:「会吓到孩子的。」

这话说得,恐不是有伤痕,她就巴巴回去开工。

「你不能上,我跟韩奕说了,休息一个星期。」

常念听着瞪大了眼坐起身来,拉高了声线不满地反抗:「你为什么擅自帮我决定?」

他无辜地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不是我,韩奕决定的,你打电话骂她去。」

搬出韩奕她就没了底气,鼓起的腮帮子瘪下来,又倒回去,望着天花板喃喃:「我不想呆在家里。」

徐宇立脱下外套,跟她挤到一张床,抢了她半张被子:「我也请假了,你就当陪我。」

他除了每年跟父母去一次旅行,年假积在那里根本没请过,但说是请假,一些排在案头无法推延的工作,还是要在家中处理。

他整个人躺下来,又盖上被子,大有一副打死不走的势头。常念往侧移了移,往外面望了一眼,明知走廊上听不见,还是放轻声音问:「你可以留在这吗?」

畏首畏尾的样子怂得可爱,他早托过警方跟护士要求,得到通融许可,却逗她说:「我偷偷留下来。」

她转了转眼珠,怯怯地回:「这样不好吧?我不怕的,你还是回去。」如此说着,见外面有穿白衣的人影掠过,霍地一下拉起被子盖着两人的头,在被窝中四目相投,她还屏着气息等待脚步声远离,徐宇立忍不住笑出来,把她搂近一点:「没事,我问过的了。」

「真的?」胡扯她相信,说实话她反而怀疑起来,没好气地回:「真的,你睡吧,我陪着你。」

折腾了一日,徐宇立也累了,见她沉沉睡去,自己也不知不觉合上眼,睡到熟时,突然被一脚踢在胃部,不慎不妨从没有护杆的床边摔下地,撑着地面还是懵的,罪魁祸首一脸惊惶,拥着双臂颤颤发抖,他两叁下爬上去,手悬在半空无法靠近,焦急地唤:「念念,是我。」

「嗯,嗯。」她胡乱地抹去泪水:「对不起,我以为…我睡胡涂了。」

她半夜乍醒,眼前一片黑暗,男人暖暖的气息打在颈上,战栗徬徨,在思绪清晰之前已经先动作了。明明真的面对歹人,她都不曾流一滴眼泪,在常家家人面前更是有说有笑,现在却像被打开了个开关,一发不可收拾,敷着伤口的纱布都湿了,另一边脸被手掌擦得发红:「对不起,我不是想哭的。」

徐宇立见识过她情绪崩溃,也不慌张,把她无处安放的手抓到腰间:「没事,你哭。」

常念对情绪的反射弧好像比一般人要长许多,常常哭得不是时机,完了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知道。徐宇立把她脸上湿漉漉的敷料摘下,让她的头侧向另外一边,抽来纸巾按在上了碘而呈褐色的伤处:「哭完再换。」于是泪水就从另一个方向滑落到他肩上。

刚恋爱时,他还有多少不驯的少爷气。他的恋爱史,都和常念交过底,分手的理由五花八门,挑剔大概是他的专长,而其实那些人的缺点他都不太介意,只是看到不说会嘴痒罢了。

但现在他哪里还有剩下什么脾气,两人的角色早就反转了。

她从懂事后就一直在做大人的事情,偏偏在他面前终于像个孩子被照顾着。

「他说,我是唯一没有对他避如蛇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