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局里请了一周的假,原本说好来山上玩个痛快,这才第二天,他一回局子接到大案就一个多月回不来。
“别生气啦,不是还有蜜月的嘛,蜜月我保证把手机扔了,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干燥宽掌揉揉她气到鼓的脑袋:“好狐狸,生气的女人不美丽。”
“没生气,我懂,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双手摊开,她只想立刻和他结婚,无所谓办不办酒席,就想马上和他蜜月,度应属于他们的蜜月。她深呼吸几次,可还是燥得要掉眼泪,说不清是钻戒被蹭上奶油遮住了光芒还是眼中有酸浓堵住眼眶,她看不清那枚婚戒的闪耀,这感觉过分糟糕。
左手摘下戒指,从边上抽出纸巾擦拭,热泪“啪嗒”掉下,手上不稳戒指也“啪嗒”掉下,从膝上滚落到脚垫,她追去寻找,却够不着。
胡梨急切地解开安全带前扑捉住钻戒,再起身时“咣”地一头磕在车门上。
又脆又闷的响,晕转了向,左手捏着钻戒向上递给他,嘶儿嘶儿喘气委屈道:“帮我拿一下,呜呜,好痛!”
江尧看眼她,接过钻戒揣进裤袋,一把将她拉回车座上,胡梨崩溃大哭,而这时江尧发狠地按响喇叭,方向盘朝右急打。
刺耳鸣音穿过两人耳膜,眼前蒙红,窗外的山色颠倒,远空更远。
醉云山上云山醉,醉人醉云且醉山。
山高云远,山远人不还。
他们共坠深渊万丈,共赴黄泉。
“啊!!!!!!!”
冷汗湿了床单,窗外浓墨一片。
“尧!”胡梨捂住左耳惊叫,鲜红血液滚滑出耳道,锥痛将耳窝刺穿,万箭勾起熇火,扎透沉睡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