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摆弄几下银哨,半瓶水润过吼却还是觉得口干,鼻里紧紧地聚着,好像在憋着酸。
“这个给我了,那你呢?你不需要了吗?”
银哨迎光反射出耀目颜色,她听了一脸娇笑,丹凤眼挑起瞟向身旁的男人:“他会再送我一只的。”
下颌一扬眯起眼:“对吧?江狗。”
男人点头承认,眼里都是宠溺,同时也暗瞄男孩几眼,总觉得这男孩面熟,兴许是见过的。
她挪了两步离得男孩更近,胳膊肘微抬轻碰他炫耀:“帅吧,他是警察。”话里都是骄傲。
很帅、很美。郎才女貌,男孩用神情回答她、肯定她。
她得意地又笑起来,揉揉男孩额前的碎发后再指向吊坠:“你吹一下它,试试能不能吹响。”
男孩捏着吊坠,哨嘴贴上唇缝,他丹田发力吹响银哨,温热从管腔冲出,“嘘”地尖锐鸣响将自己唤醒。
胡梨追着羊群跑回草坡,她两指圈起向内弯曲搁在唇舌中,空气呼出,又是一声哨响。
世间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和一件饰物的相遇,也会有一段思绪。
刘小哨一眼望到她,他记得恩人的模样,胡梨跳上草坡,在羊群中玩乐得像个小孩子。
“是。”银哨吊坠捏在手里,食指抠上方正的气孔,他低头对银哨说:“她救过我的命。”
他的气息吹进哨子的气孔,将回忆吹回另一个时间。
陆成坤抱臂颌首,他猜不到,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该他问。
身后传来巨响,两人转头去看,老周已经喝成醉人,半张脸趴在圆桌上“吭呼”打鼾,一条胳膊懒散垂在桌沿边,不知何时被打翻的酒瓶斜斜倒出柠黄色,大流啤酒将他的裤腿渗透,老周毫无反应,呼噜声此起彼伏独具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