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带他下楼,二者赤脚一前一后,见他脚背上几道血口子,脚踝上也有,转身询问:“你的鞋呢?”
那一头海藻发实在漂亮,耳侧掖着缕碎发,发尾弯弯衬得她惊艳妩媚,直到了一楼,他才反应过来答话:“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胡梨绕过树墩围成的吧台,在里圈寻了两眼,抽出个厚本子,翻翻几页过去,再抬头问他:“叫什么名字呀。”
“陆成宥。”
蛮好听的名字,握笔登记,继续问:“几岁啦。”
“二十四。”
年纪轻轻,人就来了,胡梨心中感慨,递手向他面前伸掌:“把牌子给我吧。”
陆成宥没大听懂,不知是什么牌子。胡梨正要解释,他突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木牌,垂头看看后交入她的掌心:“是这个吗?”
胡梨检查那块浅色木牌,叶子形状,叶尖上有“肆拾玖”被圆圈起,叶片刻有“坎”字。
坎代表水,显水厄,胡梨再望进他眼里:“你是溺水而亡?”
陆成宥点头回应,几个小时前,刚死的。但他不记得那么多了,好像连怎么淹进去的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要去找一家客栈,叫“狐狸洞天”,这座山的山神告诉他横死之人要去客栈渡魂,四十九日后方可投胎。
胡梨收起木牌,将它挂进吧台里圈的一处。
真漂亮,羽睫翘长,眼角下一颗泪痣叫她美得不可方物,颈边几缕碎发搭在香肩上,胸脯前高高撑起两团,她好像……好像没穿内衣……
陆成宥一时怔愣,心下痒麻麻的,连脚踝都痒麻麻的……脚踝痒麻麻的?他低头去看,脚边突冒出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