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腾,他……”这个名字项可可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名字,但在今天揭开了如此的大秘之时,还是不由又想到了他。
“他的父亲姓杜,是一位画匠,还记得我去南水后让你召集所有的人开会吗?那时我就知道了……”迟枫的话让项可可想起什么,似乎这一刻也明白那晚为什么迟安腾要对自己做那样的事了。
他那根本就是破釜沉舟一举,只不过终是没能如愿。
“那他现在……”项可可又问。
“他的病虽然治好了,但仍不能受刺激,后来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又病了,”迟枫说着一顿,“现在南水精神医院里疗养。”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迟振业有问题,只是不能确定,因为在发现迟安腾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后,我发现小姝也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是那样的情况,”迟枫说到这里脸上抽搐着痛,那么多的亲人,虽然平日里看似不怎么样,但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被告知没有一丁点关系,这怎么都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项可可的手伸出去,握住他又要点烟的手,“少抽点。”
他回头看她,本就深不见底的眼眸现在更是如两个黑洞,一下子就将她吸了进去,搅带着她一起痛了起来,这时,项可可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想抽手,却还没来及就被他握住,然后身子和他的贴合在一起。
此刻,项可可才发现他在抖,抖的厉害。
纵使他是一个大男人,在面对这样如此戏剧的身世,也无法无动于衷,她不说话,任由他抱着,如果抱着她能让他好过一些,她愿意让他抱。
许久,他才松开她,只说了句,“跟我去一个地方。”
她很想问去哪?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她终是没有开口。
车子停在一片墓地,不用走近,项可可就知道他来看谁,他来祭奠自己的母亲。
山上的空气有些凉,再加上已经傍晚,天都黑了,四周又一片寂静,无端的让人心生惧意,项可可本能的跟紧了他的脚步,却不料他忽的一停,她险些撞了上去。
项可可惊愕的看着他,只见他正望着母亲的墓碑,四周没有一颗杂草,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不说,墓碑前还放着一束娇艳的百合……
虽然这里有一直有人打扫,可是这花却是来的奇怪,项可可正纳闷的时候,只见迟枫回过头来看她,那眼神里的探询之意如此明显,项可可本能的就摇头,“我,我没有……”
其实他这个眼神倒让她心虚起来,说实话虽然墓碑上的女人与自己并没有见过面,但毕竟是自己的婆婆,这次回来,她竟忘记了祭拜,想想自己都觉得失礼。
看着她缓缓垂下眸去,迟枫也没有说什么,然后走过去,长久的沉默,并没有任何语言,可是项可可知道他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和母亲交流。
直到夜幕遮住了整面天,星子如钻石的缀满天空,他才转身,只是目光却又在百花合上停了几秒,眉宇间闪过她看不懂的复杂。
回去的路上,项可可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打算?”
据项可可所知,现在除了迟枫的母亲已经去世,二妈贺明兰带着迟安腾离开以外,其他的人还在迟家生活。
迟枫从墓地回来以后,神色更浓重了,比先前更增加了对已故亲情的思念,“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