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死拉活扯的将江鱼按在了座位上,丰腴女子杨玉环笑嘻嘻的倒了一杯酒敬给了江鱼。江鱼接过那酒杯,拈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却是半天没有喝那酒。等得李瑁在旁边面色都有点难看了,江鱼才一脸谨慎、满脸提防的很小心的问道:“这酒里不会放了鹤顶红、番木鳖、十步腐心散,我这一口酒下去,就会被毒死罢?王爷,您刚才还要吊打臣,如今却又叫王妃亲自敬酒,臣,惶恐啊?”
说是惶恐,江鱼却是在不落眼的在打量着杨玉环――唔,好,好,好得很,果然是绝世美人。比之起来,张冰云比她少了一份富贵;公孙氏比她少了几分艳光;曾经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天欲宫的那几位妖女,更是比她少了几分雍容大度,以及那清纯还带着点青涩的韵味。虽然身体稍微丰腴了些,但是在以胖为美的大唐,这等体态却反而比那张冰云等窈窕女子更受男子的宠爱,最少,江鱼是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摇摇头,叹息一声,江鱼笑道:“不过,既然是王妃亲手倒的酒,咱家就。。。”
刚要说把这酒喝掉,旁边太华公主已经随手抢过了江鱼手上的酒杯倒在了地上,冷冰冰的看着江鱼低声喝道:“要喝酒喝,不喝就滚。你一做臣子的,摆什么谱儿?真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了不成?”谁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江鱼愣住了,李瑁傻住了,咸宜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杨玉环嘴唇动了动,就要开口打个圆场。
恰这个时候,一身便袍的李林甫发鬓上也插了一支大粉牡丹,笑吟吟的背着手大步行进了院子。隔着远远的,李林甫就在那里叫道:“王爷,可有好一阵子不见了罢?嘿嘿,自从王爷你大婚之后,可是少有露面呀?今日怎么想起把我这兄弟招来了?”
一看到李林甫,寿王脸上立刻变了变,但是随即堆满了笑容的迎了上去:“嘿嘿,本王最近却是在王府内修心养性,少出去招惹是非了。诶呀,李大人,嘿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个,您最近不是在忙着那些事情么?”李瑁的脸上就有点畏缩和懦弱,比起刚才对江鱼的嚣张态度,实在是转了十万八千里。
李林甫笑笑,也不用寿王请,径直坐在了咸宜公主让出来的凳子上,朝着太华公主微笑道:“太华公主今日性质却好,怎么出宫来了?”
正在以那阴冷的目光凝视江鱼的太华公主瞥了李林甫一眼,冷声冷气的低声道:“你管本宫么?你们谈事罢,却不要理会本宫。”站起身来,太华公主冷冰冰好似幽灵一样行了出去,几个护卫急忙跟上了。她这一走,院子里的光线似乎都明亮了不少。刚才她在的时候,就连江鱼都觉得后心处一阵阵的发冷,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李瑁有点恼怒的看了一眼太华公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被打碎的酒杯,干笑道:“哈哈哈,本王这妹子,自幼就是如此,嘿嘿,谁也拿她没法子。”顿了顿,他讪讪的在一旁坐下,着杨玉环给众人倒了酒,这才有点怯懦的说道:“其实这次叫江大人过来,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江大人上次答应的事情,说是要下手解决那刑天倻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李林甫刚要接过话头,江鱼已经随口说道:“那刑天倻,还有别的用处,我的主意却是改过了。王爷放心,就算他不死,却也不会让他再坏你的事情就是。”江鱼冷冷一笑,眼里流露出几丝不屑的意味。他可想不通刑天倻有什么好忌讳的,就算他智力高绝比得上传说中的诸葛孔明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力和武力的优势下,刑天倻再给李瑛出主意又能改变什么?只有李瑁才会这么斤斤计较罢?也许,他计较的不是刑天倻的性命,而是江鱼没有听的安排,没有按照他说的去行事罢了。
“感情,你还真把老子当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了?”江鱼冷冷一笑心里暗自思忖着,他一边说话,一边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李瑁,直看得他坐立不安的在那里扭动起身躯,知道李林甫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这才将注意力又放在了杨玉环的身上。
兄弟俩和李瑁讲了一通没有用的废话,客套了一阵,谢过了李瑁要留他们吃饭的邀请,走出了王府。刚刚走出王府所在的里坊,江鱼就张口骂了起来:“他奶奶的,拿酒杯砸老子也就罢了,却也懒得躲闪。可是要吊起老子打三百鞭,真当我江鱼是好欺负的?真当老子江鱼是他李瑁的什么东西不成?惹怒了我,今晚就去把他给‘咔嚓’了。”
“放肆!”李林甫狠狠的瞪了江鱼一眼,压低了声音骂道:“这些话,留在家里说也不迟啊?寿王就是这个脾性,你理他做什么?也难怪,这也是大哥留下的祸根,大哥当年,却是依靠他母妃武惠妃的力量才青云直上的,搞得他都以为,咱们兄弟都是他的臣子了。”
摇摇头,李林甫有点不快的说道:“今日你打了他几十个属下,却也让他清醒清醒,咱们兄弟,却哪里是容得他这等作贱的?只是呢,大哥还有依仗他母妃的地方,很多事情不能做、很多话不能说,这些话这些事情,可就交给兄弟你了。”
江鱼缓缓点头,冷冰冰的说道:“大哥放心,我省得如何去做。总之谁想要踩在咱们头上,就看看他的拳头到底是够不够大罢。”嘀咕了几句凶狠的话,江鱼扭头看着李林甫道:“只是大哥,你到底在忙乎什么呢?看寿王今日的样子,似乎你正在替他干活?”
“嘿嘿。”干笑了几声,李林甫摇摇头道:“大哥倒是在帮惠妃娘娘做点事情,说是和寿王有关,但是呢,到底后面结果是怎么样的,却也难说。哼哼,老实话告诉兄弟你,大哥我也还没下定决心哩。如今这世道,臣子难做啊。碰上一个太英明的皇上,这臣子做什么都难成;碰上一个太不成器的就好似寿王这般的,诶,更是头疼。”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李林甫拿马鞭朝着江鱼手上敲了敲,点头道:“刚才白霞子来叫大哥,说是你被寿王的人找去了,很是有点来意不善的味道,大哥这才赶过去哩。唔,你手上还能调到花营的案卷么?”李林甫很殷切的看着江鱼,眼睛眨得飞快。
江鱼点点头说道:“自然能调到,虽然我自成捕风营,但是说实话和花营又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花营以后做点斯文雅静的活计,我就一心一意负责杀人。要调案卷,那是轻而易举的,否则怎么去抓人杀人啊?”
李林甫面上一喜,拨转马头朝宫城那边行去,回头笑道:“那好,替大哥把花营案卷中记载了兵部几个侍郎一应家私的卷宗给抄录几份送来罢。大哥我有急用。唔,还有,大哥这几日招惹了点麻烦,你看有空,就去帮大哥我处理处理罢。这事情,你回去问管家就好,大哥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李林甫很少见的露出了几丝羞赧的神色,朝江鱼挥了挥手,领着护卫朝宫城那边去了。
江鱼骑在马上,低头寻思了好一阵子:“兵部几个侍郎的卷宗?嘿,有人要倒霉了罢?这几日不是正在和张九龄他们计较皇上重新启用几个老臣子的事情么?至于那些麻烦事?诶,不至于是大哥他强抢了民女收进府里,要我给他去理清首尾罢?”江鱼有点苦恼的摇摇头,抓抓下巴苦笑道:“大哥啊,你府上歌伎都有数百人了,还招这多女人身上的麻烦作甚?”
骑在马上朝着四周看了一阵,江鱼半天没想好要去哪里。捕风营自然是懒得去的,有孙行者在那里操练一干暴徒,江鱼很放心。梨园也懒得去,公孙氏最近正好到了紧要关头,正是将肉身和自身真气熔炼为一正式踏入望月宗门槛的时机,没来由去打扰她。至于其他的知交好友却也没几个,如今都被撒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个也找不到。
寻思了片刻,江鱼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策骑到了朱雀街一间胡人商铺里买了几件新奇的物事叫人包扎了起来,自己一个人拎着包裹,晃悠悠的到了城南的一个里坊里。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家门口种了几颗大松树,门户很是清静的院子,江鱼跳下马,轻轻的敲了敲门环。过得一阵,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小丫鬟拉开了房门面露惊喜的叫道:“是公子回。。。这位客人,您找谁?”
努力的在脸上弄出一丝很和善的笑容,江鱼艰难的弯下腰朝着那只到自己腰间的小丫鬟笑道:“这位姑娘,这里可是刑天倻刑大爷的府上?”
一个很慈祥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啊?是倻儿的朋友么?小珠儿,还不请客人进来?”江鱼从那小丫鬟头上看过去,不大的院子尽头,那小小的大堂门口,一个小丫鬟搀扶着一个老妇人站在台阶上,正看着这边。那老妇人好似眼睛有点不好,一对眸子被白色的眼翳蒙着,手杵着一条龙头拐杖,微微的偏过了头,在凝听这边的声音。
江鱼笑了几声,随手推开了自己身前的小珠儿,拎着那包着几件西域珍奇货物的包裹走进了院子。他朝着那老妇人长作揖行礼道:“老太太,我是天倻同朝为官的好友,今日偶尔得闲,又找到了几件难得一见的希奇物事,特意来看望一下老妇人哩。”说了几句客套话,江鱼笑道:“我和天倻乃是真正有如亲兄弟一般,您就好像是俺老娘啊。”
说道这里,江鱼已经是跪在地上朝着老妇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那老妇人一惊,急忙叫道:“小珠儿,小贝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位公子搀起来?诶,公子你实在是太拘礼了。”
江鱼笑嘻嘻的搀扶着老妇人到了大堂内,扶着她在一张软榻上坐下了,江鱼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老妇人侧耳听着江鱼的动静,笑道:“天倻前几年带老身来了长安,却也勉强得了一个出身,如今在太子府上做事。不知道这位公子。。。”
江鱼连忙说道:“在下江鱼,乃是一员武夫,如今在大唐捕风营公办。嘿嘿,您叫我小鱼儿就是,凡是我亲近的人,都是如此称呼。”顿了顿,江鱼看了看大堂内朴素的陈设,不由得连连点头,他又问道:“天倻兄,今日去了哪里?”
老妇人微微一笑:“小鱼儿你不知道他被太子叫去了么?诶,你那捕风营,是干什么的啊?老身对朝廷的个个衙门却也有所听闻,还没听说过捕风营这个衙门哩。就是皇上身边的十六卫,太子身边的六率卫,加上长安城周边的诸方镇卫,也没有捕风营这个名头啊?”
‘嘿嘿’笑了几声,江鱼笑道:“我这捕风营乃是皇上下旨刚刚成立不到两个月的新衙门,就和刑部一样,专门负责抓捕一些为非作歹的人物。只是刑部针对的只是那些普通犯人,我捕风营嘛,对付的就是那些有一些特殊才能的人物罢了。”
“原来如此。”老妇人点点头笑道:“感情是皇上身边的亲卫,想来前一阵子皇宫里闹了这么大的一场乱子,皇上下了决心要组建一支精锐人马了。这么说来,江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亲近人了?”刚才还叫了一声小鱼儿,如今却就变成江大人了。江鱼心中暗惊,这老太太不要看她死气沉沉的,心里却是明白得狠哩。
笑了几声,刚好小珠儿端了茶上来,江鱼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随手将茶盏放下,这才说道:“却也是这么个说法,无非是替皇上分忧罢了。噫,老太太您的眼睛却是怎么回事?好似看不清楚东西?”
听江鱼转过了话题,老妇人也微微一笑,有点无奈的点头道:“老毛病了,好几年前眼里就生了白翳,却是看不见东西了,幸好还有一对耳朵好用,否则老身就真正是个废人了。”
“哦,原来如此。”江鱼身体微微前倾,笑道:“这样说来,却也巧了,在下这里正好有一株海外仙山求来的灵草,最是能清理五脏六腑调和周身元气明目养神的。这灵草的用法,却也得那赐下这草的道长提点过几句,不如让在下试试,看看能否将老太太的眼睛复明,如何?”江鱼心中那个高兴啊,欲收服人,必先施恩于人。早就打听清楚刑天倻的老娘是个瞎子,江鱼这才巴巴的到袁天罡那里强行索要了一株‘九清还丹’。需知道江鱼可不是一个施恩不图报的人,若非有一定的好处,他会跑去欠袁天罡的人情?
老妇人乐得笑了起来:“哎哟,我这眼睛可是好几个太医都说没办法了的,真有海外仙山的灵草能有这样大的效用么?那就试试罢!”顿了顿,老妇人又笑道:“小鱼儿,你也不要在下在下的显得生分了,你和天倻兄弟相称,若是不嫌老身冒昧,就叫老身一声老娘罢!听你的年纪,却也不大,老身还担的起这一句称呼。”
老太太心情挺好的,江鱼则是心里一阵的憋闷,好么,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找了个老娘回来!若他真和刑天倻有这样的交情,他倒也认了,可是他和刑天倻如今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关系,这一声老娘,就叫得江鱼差点没哭出来。无奈,为了把刑天倻死死的笼络在手中,江鱼只能这么做下去了。“刑天倻啊,你老娘就是你唯一的软肋,嘿嘿,且看若是太子知道了你老娘被我江鱼治好了眼睛,会怎么想?”
着那两个小丫鬟去取了一盆净水,江鱼将‘九清还丹’草在那净水中点了一点,不过三寸许长的一株儿小草顿时散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两个小丫鬟一阵的惊呼中,江鱼已经按照袁天罡传授的灵诀打了几个印诀朝着那灵草上一点,一口真元喷出,那小草突然通体枯萎,全部的灵气都聚集在了那草叶上的十几点净水中。那净水已经变得荧绿一片,隐隐有沁人心脾的香气发出。
手指头轻盈的一点,十几点净水有六点分别注入了老太太的双眸中,老太太猛的惊呼起来:“哎哟,好清凉的东西,这是什么药水啊?”她嘴巴刚刚张开,江鱼已经将那草叶上残余的水滴全部滴入了她的嘴里。那水珠儿一进入老太太的嘴里,立刻化为一蓬碧绿的灵气涌进了她肚子,开始滋养滋润她的全身。
两个小丫鬟不断的惊呼,眼睛里星星直闪,看向江鱼的眼神里充满了神奇和不可思议。老太太的一头白发慢慢的转为黑色,黑得发亮发光,原本有点老人斑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细嫩光滑,容貌年轻了何止十岁?尤其她一对眸子上的白翳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对眸子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视力。
老太太惊喜的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一手扶住了江鱼的手:“小鱼儿啊,你这果然是仙山灵草,为娘的这一对眼睛,比起年轻时候更加清明了啊。”老太太现在看江鱼,那就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爱到了心里面去。这么威猛的一条大汉,显然是武力高绝的,又能求得仙草,显然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的儿子虽然智力高绝,却是略显文弱了一些,在京城里又没有什么根底,若是得了这么一个好兄弟帮助,日后出人头地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了。
江鱼却是微微一笑,朝着老太太一拱手道:“老娘,您眼睛复明,这可是大喜事。只是,小鱼身上还有重任在身,待会还要去营里点卯,却是不能久留了。待会儿等天倻兄弟回来了,你就给他说,说我江鱼有礼了。”眯着眼睛,朝着两个小丫头投去了极其有阳刚魅力的一笑,江鱼不等老太太出言挽留,就大步出了院子,跨上坐骑扬长而去。
不走不行啊,江鱼的灵识发现刑天倻已经快到里坊门口了,这要不走,被刑天倻堵在自己家里,可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大家当面反而尴尬,在背后下手,反而容易达成效果。将坐骑停在里坊门口,看到刑天倻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远远的行了过来,江鱼笑嘻嘻的朝他挥挥手:“天倻兄,好久不见?嘿嘿,最近过得如何啊?”
打完了招呼,江鱼策骑就跑。那刑天倻已经是瞪大了眼睛发出愤怒的咆哮,马鞭重重的抽在了坐骑上策骑狂奔而来:“江鱼,你在这里作甚?”刑天倻不知道是气还是被吓的,总之他看到自己坐骑的脚力不如江鱼的马儿,显然是追赶不上了,就急忙跳下坐骑想要冲进里坊。结果,他一个立脚不稳,跳下马的时候重重的摔了一跤,却是一个飞身又爬起来,朝着里坊内狂奔而去。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叫道:“娘亲,娘亲,你可好?你没出事罢?娘亲?娘亲?小珠儿,小贝儿,你们在哪里?”
刑家大门打开,精神抖擞两眼明亮的老太太当门而立,笑盈盈的看着刑天倻乐道:“天倻,你回来啦?哎呀,可真不巧,你那个叫做江鱼的兄弟可刚刚离开哩,娘还说要留下他吃午饭的,怎么就走了呢?”猛不丁看到刑天倻身上的灰土,老太太惊讶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摔跤啊?风风火火的干什么?”
刑天倻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年轻了十多岁就连眼睛都复明了的老娘,惊呼道:“娘亲?你?”
老太太微笑着给刑天倻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满脸是笑的说道:“这可不都是你那兄弟江鱼做的好事么?他不知道从哪里求来了一株仙草,替娘亲治好了眼睛。那仙草的效力可也真大,娘亲如今浑身都有力了,走路也不用两个小丫头子扶了。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小鱼儿啊。”顿了顿,老太太又对浑身呆滞的刑天倻说道:“小鱼儿也太客气,他送了几件西域的琉璃器皿还有一整套纯银的胡人茶具,怕不是要上千贯钱才能买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咱们可不能收,你哪天给他送回去。”
刑天倻呆呆愣愣的半天没说话,他身后的几个太子府上的护卫,脸色可都变了。
什么叫做趁热打铁?显得浑身筋痛的江鱼在给刑天倻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套钻之后,又站在朱雀街的十字路口想了半天,终于打定了主意,跑到路边的干货店买了一堆三钱不值两钱的干果脯之类的东西,同样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带着一丝邪恶的冷笑,朝宫城方向行去。到了宫城门口,他转了个弯,一路到了一间占地不小的府邸前,将那马缰绳甩给了门口的护卫,笑着自报家门:“还请启奏忠王一声,就说威武侯、捕风营将军江鱼求见。”
门口的几个禁卫呆呆的看着江鱼,威武侯、捕风营将军,这名头最近两个月听得多了,可是他求见王爷,却带着一个大包裹干甚?送礼?给王爷送礼有这样的么?不是送礼,他拎着大包裹干甚?一名禁卫机灵,已经跑进去通告去了。